诺大的院子,竟然连一个下人都没有。
白露越发心慌意乱起来。她连忙加快脚步,向着住屋跑去。
“放开!你放开我!不要!不要!!”
女子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从前面地紧闭地红旗雕花木门里传出。
白露心下一紧,顾不得其他,拔下头上席三娘送的那根银簪就一脚踢开了房门。
“砰——”
房门被踹开地一刹那,屋内地景象便一下子猛地撞进了白露地眼中,刺得她心底发寒.
海青石的琴桌上是已然没了呼吸的莫鸢,她的桃色衣裙被撕得破烂不堪,白皙的脖颈上是青紫色的掐痕,曾经那灵动的大眼此时也满是死灰。
琴桌边的地上,距离莫鸢尸体的五步之处,浮桑正被一名仅着里衣的肥胖男子压在身下。她姜黄色的裙摆下血迹斑斑,平日里清傲的小脸上也满是惊恐和绝望。
白露目眦欲裂,大步上前,一把就将手中的银簪插到了席淮安的右肩胛处。
“啊!”
席淮安吃痛,松开了禁锢浮桑的手。
白露当即将他掀开,扶起浮桑就要往外跑.
可是浮桑因得之前惊恐过度加上挣扎地太过用力,忽然呼吸急促,脚下也没了站起的力气。
白露不敢耽搁,半搀半抱着浮桑就往门口快步而去。
而席淮安也不是个吃素的。
他看清来人不过是个小娘子,轻蔑地哼道:“坏了爷的好事还想跑?”
从地上爬起,大步一迈就攥住了白露的手臂。
然后一拉一拽间,白露就被席淮安禁锢在了怀里。而浮桑则被甩了出去,摔倒在了地上。
席淮安嫌弃地丢掉白露头上的围帽,顿时间一个清冷的绝色佳人便出现在了眼前。
“嘿嘿,哪里来的一个美人儿羊入虎口了?”幽黄烛光下,是男子邪恶的淫笑。
“放开。”白露冷声道。
“放开?嘿嘿嘿,小美人,你可知道这凡是入了本少爷安庭轩的美人儿,就没有一个能清清白白、完完整整地离开的。”
说着,他不安分的手就抚过了白露左脸上的半遮面。
“来,好好让爷看看。”
就在他的手掠过白露唇边的时候,白露突然朱唇一张,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贱人!”
席淮安一个巴掌过去,扇飞了白露脸上的半遮面,也将她扇倒在了还在猛咳地浮桑的身边。
“呸。”白露歪头,吐出嘴里男子的脏血。
席淮安的视线在女字左脸上那大小不一、颜色各异、如水泡般凹凸不平疤痕停住。
他皱眉干呕出声:“娘的,竟是个丑八怪。”
紧接着又是一脚,直接踹在了白露的肩头。
头部撞到地面,耳中嗡嗡作响。
当回过神来时,却见席淮安不知道何时拿出了一把长剑。
白露无力地推了推跪坐在旁边的浮桑,“浮桑,快跑。”
剑拔出鞘,直指白露心窝。
“丑八怪,去死吧!”
紧接着寒光一闪,白露吓得闭起了眼睛。
噗!
有温热的血喷在了白露的脸上,但是预计的疼痛却没有袭来。
白露颤抖着睁开眼睛,只见浮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冲到了自己的面前,双手紧紧抓着那从腹部穿透的剑身。
“娘的。”
席淮安咒骂一声,狠狠地将没了气的浮桑尸体踹飞。
然后,再次暴躁地扬剑,向着白露刺来。
“叮!”
突然,一枚飞射而来的铜板打飞了席淮安手中的长剑。
“谁!”
席淮安气急败坏地说:“娘的,哪里来的畜生,竟敢坏本少爷。。。。。。”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枚铜钱飞来,直接打在了席淮安的脑袋上。
于是,席淮安便同他的长剑一般,砸到了墙边。
白露愣愣向着门外看去。只见墙头儿上,细雨中,正站着一个暗蓝色的素袍男子,他衣袂飘飞,如九天上下凡的仙神般俯瞰着屋中的人。
仙师。。。。。。
一个闪神,白露便落入了一个宽阔却又温暖的怀抱里。
白露昂头看着面前那丰神俊逸的面庞,扯了扯发痛地嘴角,“仙师,您来了。”
“嗯。”
左丘止看着少女脸上的血迹,入鬓的长眉皱起。
“疼吗?”
“还好。”
然后,左丘止足下一个点地轻跃,便带着白露飞出了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