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灯嘶鸣一声“傻孩子”,就此气绝。
张康夜死后,张等晴遵照他的遗嘱,很快将他火葬,骨灰收进玲珑核匣,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带着顾小灯北上。五年来,他们旅居在晋国的东境水乡,北上千里迢迢,一路风餐露宿,现在他们到了。
巍峨国都城,城门三重天,现在他们只是站在第一道外城门前,而顾家在第三重内城门里,住在贵胄权勋遍布的西区。
顾小灯从没见过这么巍峨的城门,仰头看呆了,一旁的张等晴倒是镇定,取出准备好的入城通行令牵着他入城,找了就近的小客栈住下。
入夜,兄弟俩头对脚,颠倒着躺一张床睡觉,顾小灯扒拉着他的腿说话:“哥,长洛城好大好大。”
张等晴拍他膝盖:“怕不?”
“还好。哥,我只是想爹了,爹要是还在,咱们没准可以在这里做生意,这儿人这样多,生意一定很好。”顾小灯话痨,即便困意上头,也还是扒拉着人絮絮细语,想象着另一番生活。
张等晴心事重重,越听越不是滋味,末了把他一顿轻拍:“明天哥去打听镇北王府的消息……小灯,等你回顾家,以前那些走商日子最好就不要再提了,江湖草莽,国都贵胄,两码子的事。”
顾小灯乖乖地拱了拱他:“哦,那以后我在心里想,嘴上把门。”
张等晴诶了一声,满腹苦大仇深的忧虑消散了些,嘴上哄他睡觉,心里盘算着各种状况。
他爹临死前对他说的更多更细致,其实不止顾小灯被一堆江湖贼人惦记着,他自己也不安全。张康夜当年也有仇家,江湖人讲究恩必偿仇必报,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他要是被抓到,没准死得比顾小灯还快。
张等晴想想就丧气,爹太坑儿子实属是没办法,包括顾小灯那位养母,太艺高人胆大,也是难捱。
顾小灯很快睡着,小狗一样热乎柔软,梦里是滴答水声,张等晴梦里则是算盘噼啪声。
翌日起来,张等晴就到街上去打听消息,走商的卖货少年郎早早识得人情世故,穿街走巷打听了整三天,走得脚掌起泡,消息收集了一箩筐。
夜里回客栈,顾小灯皱着小脸给他揉腿上药:“哥,我也可以出去打听消息的,你干嘛把事全揽自己身上,你看你鞋子都磨见底了。”
张等晴忧心忡忡,手里记录的小册子翻到快秃噜皮,半晌才整理好了思绪,抓起顾小灯把打听到的顾家情况细说。
顾家以镇北王顾琰为家主,袭父辈爵,现交了兵权领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