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晨恍惚地想,消失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再没有一个温热明媚的小美人,能容他满足心底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渴欲。
但只为色|欲,不该沉湎至此。
葛东晨又惶惑地想,顾小灯如果还在,如果他们关系依旧,他能拥有怎样的岁月。
会有人真心地同他把盏笑谈,会有人用一双单纯炽烈的眼睛殷殷关切地凝视着他,他会获得夸赞与欣赏,鼓励与怜爱。
他拥有一
个只要一想起来,就能感到莫名安心、莫名欣然的温柔乡。
直到此时,葛东晨才悚然地惊觉,他渴望顾小灯的感觉,就像他父亲渴望他母亲一样。
他生父强行禁锢了生母半生,得来她半生的哀怨和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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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似乎是害怕着像生父一样不堪,害怕像他那样只能得到所爱的厌恨,于是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暗中的窥伺和舔舐。
他像一条兴奋又害怕的野狗,充满恶意因子,不敢正面对顾小灯说几句真话,弯弯绕绕虚虚实实地哄骗玩弄他,只敢在顾小灯无知觉的时候疯狂舔舐他。
他明明这样贪恋着顾小灯。
这样下流地喜欢着顾小灯。
这样变态地爱着他。
忽有寒风卷着雪花扑面而来,葛东晨像个僵直的木头人一样抬起头,看见在这除夕之夜,不请自来的非人非鬼的顾瑾玉。
顾瑾玉还不是一个人来,他手里拖着一个人,扔石子一样扔到了他面前。葛东晨迟钝地先把那束发丝小心塞进怀里,对这会面隐有心理准备,他觉得他和顾瑾玉有许多相似处。
“顾森卿。”
顾瑾玉刚要提起的刀尖因葛东晨的嘶哑声音停滞。
“小灯醉酒醉到六分时,会这样嘀咕你的小名。”葛东晨小幅度地活动着冻僵的手,“我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他的山卿之名是怎么来的了。顾瑾玉,你怎么比我还阴暗,我贪恋他的身体,你贪图掌住顾小灯的人生。”
葛东晨说话间伸手把摔到阶下的人扳过正面来,看清了是晕死过去的关云霁。
他顿了顿,探过关云霁的鼻息,抬眼看向顾瑾玉,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要替小灯索命,往我心脉来,我下去见小灯时,好歹不会破相。”
顾瑾玉欲再提的刀尖又凝滞住了,他呕过了血,自以为恢复了冷静,便平静地与葛东晨碧绿色的异常眼睛对视,偏执地陈述事实:“小灯不在下面。那天晚上,你们把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