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公子!”
知意拿着伤膏进来,恰好看到燕公子被自家公子一脚蹬下炕,在地上滚了半圈。
清晨的闹剧以燕时一句别扭的“抱歉”收尾。
吃过早饭,一行人再次启程,沿小路进山,打算在山里躲一段时日。
而今正统皇室颠覆,天下群雄逐鹿,强征壮丁、两军交战、流民暴乱,正常人走在路上都很危险,更别提还拉着两个重伤患者。
牛车走了大半日,翻过两座山头,走到小路尽头找到一间简易木屋。
木屋背靠大山建在一条小山涧旁,四周堆了很多码放整齐的木料,木屋完好不漏风不漏雨,屋内并排陈列三张单人木榻,锅碗瓢盆一应俱全,想来是伐木工的固定歇脚点。
“就这儿吧,主人家来了我们就走。”
宁钰拍板,和知意两个人把东西卸下牛车。
安顿好,又拿上砍柴刀,叫上知意,杵一根木棍当拐杖,在屋子周围四五里范围转悠熟悉环境,顺手逮了两只兔子。
“壮叔,晚上做你喜欢的烤兔腿。”
知意向徐壮邀过功,提溜着没二两肉的干瘦灰毛兔到屋前山涧边处理。
宁钰挑出一堆木料,着手在板车四周搭木架。
徐壮能下地前,都要睡在板车上,饥饿一个冬天的野猪豺狼等野物可不跟你讲道理。
叽叽喳喳的知满睡着了,燕时躺在榻上百无聊赖发呆,中途进屋喝水的宁钰瞧见,走过去,“你要是对我笑一笑,就背你出去,壮叔在教我搭棚子,知意在烤兔子,有趣得很。”
燕时淡淡瞥她一眼,阖上眼睛:谁稀罕出去。
“嘁!”宁钰嗤了声,转身往外走。
“你——”燕时睁眼,偏头看向门口。
宁钰闻言转过身,“干什么?”然后看到一抹生拉硬扯无比难看的笑容。
“嘴硬。”宁钰轻笑,折回榻边把燕时扶起来,拍拍自己肩膀,“上来吧。”
宁钰放下燕时,扶他靠廊柱坐着,顺势凑近他耳边,低声说:“大恩大德,救命之恩,一张婚书可不够,子州兄记得要还……”说完,手放在燕时心口拍了拍,又眯起眼睛笑笑。
到晚饭前,燕时一直在想宁钰最后那一笑究竟是什么意思。
突然,他想到某种可能,眸子陡然转冷——
这个徐澜君,真是荤素不忌!
整个傍晚,宁钰走到哪儿,燕时的视线就跟到哪儿,心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