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给男人干,女人则插秧苗。
杨秋瑾跟村里几个年轻的媳妇分到一组,太阳刚升起的时候,她们都把裤腿折叠到半腿高,赤脚踩进半腿深的水田里,一手拿着秧苗,一手快速插进田里,接着又插另一个地方。
插秧是个看着简单,却很累的活儿,因为要一直弯着腰插,还得在泥泞的水泥里不停挪动,脚上全是泥,被水泡着很难受。水里还有蚂蟥,会咬人,吸人血,人要忍着被蚂蟥咬,还要把秧苗插得整齐好看,以后秧苗长大才不挤,才不会分彼此的养分。
哪怕是个老庄稼把式,每插半个小时的秧苗,都要直起身子,让自己腰杆好受些,同时也要抬抬腿,看看腿上有没有蚂蟥,有的话要及时把它们处理掉。
杨秋瑾倒好,一直弯着腰,手中的秧苗像是被机械打桩到田里一样,又快又整齐,甩开同一块田的四个女人。
那四个女社员一边不服输的跟着她插,一边交头接耳,“你们说她干这么快干嘛,做再多活不都是那几个工分。”
“可不,咱们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她偏要拔尖,插个秧都往死里干,又不是要上报纸当铁娘子,至于这么拼命吗!这种处处争强好胜的性子,谁能受得了!也难怪胜青哥这么多年不愿意回来看她。”
“哟,还胜青哥呢,富贵家的,你都已经嫁人,是两个孩子的妈,你还惦记着陈胜青呢。”
“呸呸呸,瞎说,我就是替胜青哥不值,人胜青哥长得一表人才又是文化人,摊上杨秋瑾那样一个泼妇,日子不就难熬。”
“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杨秋瑾,她是泼辣不假,可人家长得漂亮还有文化,又是大队会计,啥活儿都干得又快又好,就算没有陈胜青,人家一个人也立得起来,你们跟不上人家,也没必要这样乱说人家吧。”
“嘿,我说,你到底站哪一边的......”
“嘘,别吵了,有好戏看了。”
四个女人同时直起身子,看向村道,那里吵吵嚷嚷来了十几个人。
看清那些人是谁时,其中三个女人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