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多少有点失落,安稳是因为那个判断仅仅是马明远乱猜,并非近在眼前的战争威胁,失落么,总感觉自己没能获得一份影响重大的情报,意气难平。
随即,贺安才有点悚然,马明远一向视野广博,又曾去日本深造半年,要说这个吉省的省城内对日本的了解,马明远绝对能排的上号,他的话真的只是醉话?这个判断是否有上报的价值?
想到这里,贺安才又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望着已经满是醉态的马明远,贺安才沉吟下,才小心试探道:
“若是日本人真打来,明远要如何打算?”
这是的马明远,脸色通红,喘着粗气,十足十的酒鬼形象,闻言,刚要说话,先打了一个尝尝的酒嗝,这才开口:
“打算?战,没信心,逃,不甘心,投降日本人,估计以我的背景和日语,能谋一个不错的位置,至少也会比现在混得强……”
贺安才脸色不太好看,本身就是KMT,又是警校教官,听到学生有投降侵略者的心思,这时的他不用伪装,怎么想的就怎样表现就好。好在,他与马明远接触多年,自认还是了解他的为人,这才耐着性子听下去。
果然,马明远突然一拍桌子,两眼瞪得跟铜铃似的,哑着嗓子,用近乎低吼的声音道:
“可老子不甘心,就这么当汉奸,作亡国奴,老子不甘心,老子来晚了,有些事阻止不了,可老子既然来了,总要做点什么!学生自认不是从军的料子,在政府里厮混也没意义,所以——
所以,老子要留下来,做一番事业,要亲眼看到小鬼子被撵出我们中国!就为这个,我要出一份力!”
贺安才精神一振,不敢置信的看着马明远,这个学生的话已经很明白,明白到让他都无法产生任何误解。但他不明白,这个心思可以说是危险至极,必须隐秘再隐秘,为何学生会对自己如此信任?
随即,贺安才为自己找到一个理由:
或许,因为整件事的背景,其实是马明远的一个猜测或者说推断,所以,学生的壮志其实不过是一句酒话。
虽然如此安慰自己,可贺安才心里还是感觉有些不安。
直到入夜,马明远才一身酒气的从贺安才家中离开。
待到马车帘子刚刚放下,本是醉眼蒙眬的马明远立刻目光清明,哪还有刚刚的醉鬼样子。
一瓶洋酒加半斤老白干而已,还是两个人分掉的,这点酒量想放倒前世曾为二级军士的他,还差了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