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汪家,今天汪芝右回来得晚,史英秀和汪诗雅正等他回家。
汪芝右没吃饭,在饭桌前坐下,仆人立刻端上早已准备好的各色菜式,史英秀和汪诗雅倒是早就吃过,这时围坐在一起,陪着汪芝右。
汪家没什么食不言的规矩,史英秀一向难见丈夫,这时看看正大口吃饭的丈夫,状似轻松得道:
“明远怎么待了三天就走了?有事?”
汪芝右是行伍出身,别看平日里斯斯文文的有儒将风采,吃饭时候狼吞虎咽却如在兵营一般,闻言嗯了一声,也不讳言,直说马明远是在下面惹了事,被人给挤兑回来的。
史英秀面现愁色:
“好端端的,非要上什么警官学校,去北平上大学不好么?至不济,奉天的冯庸大学听说也不错,兰芝家里可是一根独苗,现在兰芝不在了,他那个爹又不成器……”
听到妻子提起马明远的父亲,汪芝右突然打断,闷声道:
“别提那个王八蛋,我当年怎么就瞎了眼,让兰芝嫁了那么个败家子!”
汪诗雅本来还要抱怨表哥糊弄她,回来一次都不给她准备礼物,此时一听父母提起了姑父,立马闭嘴装哑巴,老老实实的拿过一盘水果吃着,生怕老爹注意到她。
史英秀也略微提高了声音,很是不快的道:
“这话你都说了五六年了,有什么用。我说的是明远,既然在下面被人欺负,不如直接调回省城算了,警务处、警察厅,这么多地方,还安排不了他?”
说到这个,汪芝右有点没脾气,哼哼两声:
“那小子翅膀硬了,主意正的很,我这个舅父的话都不管用了,铁了心要下去查那些烟土贩子。若非这个心思,怎么会在下面被人挤兑。”
史英秀叹了口气:
“也难为他了,好好一个家,就被他那个爹给抽败了家,兰芝那丫头也是,就那么好脸面,病成那个样子都不肯向你这个亲哥哥张嘴……”
汪芝右脸色迅速铁青,咬牙切齿道:
“别让我逮住马经纬那个王八蛋,老子活扒了他的皮……”
史英秀急忙打断:
“行了行了,一提明远你就说这个,发这个狠有用么,那人早就跑没影,这五六年都没音讯,估计早就死在哪了。倒是明远这孩子,十来岁就没了爹娘,这要是被人欺负了,你让我可怎么面对他死去的娘……”
汪芝右脸色有点古怪:
“他?被人欺负?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