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酒,一饮而尽,面色复杂的悲戚道:“若先祖令公知晓后世子孙沦落如今这般田地,怕是在九泉之下亦不能瞑目。”
祝彪复又为其斟了一碗酒,等杨志缓了一会儿,才道:“制使切莫这般想法,寇相公、面涅将军哪一个不是三起三落,如今这世道浑浊,咱们权且先忍一忍,以制使的本领,早晚有出头之日。”
杨志闻言,只觉得眼前之人似自己的知己一般,三言两语,直将自己的心头说得敞亮起来。
杨志起身又要再拜,祝彪连忙扶住,将其拉至窗前,问道:“制使可看到了什么?”
红日西行,阳谷县渐渐的染上了一层金光,大街上人来人往,贩夫走卒嘹亮的吆喝声不时响起,一派祥和之气。
杨志望着窗外,看了许久,感叹道:“好一处人间烟火之地,这阳谷县街面上竟是人人各司其职,未看到半个泼皮无赖,真是难得,这县令是个好官啊。”
祝彪微微一笑,叹了一声,说道:“是啊,只希望这天下,这样的地方能再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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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与杨志又叙了半响,在差役的催促下,杨志便要起身告辞。
祝彪将杨志送至酒楼门口,又叫郭盛取了十两雪花银递给两位差役,说道:“此处离大名府已经不远,余下的几日路程,就不必再带着枷锁赶路,两位大哥行个方便可好。”
差役接过银两,连忙点头应下,一路行来这杨志并未有脱逃之举,如今眼看大名府就要到了,去掉枷锁于他们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如今有名满天下的泰山君求情,自己二人不但面上有光,更有银两可拿,何乐而不为。
祝彪见两位差役应承下来,又走到杨志身旁,说道:“制使此去大名府,应当是福祸参半,那大名府留守梁中书也有些识人之阴,若制使被他看中提携,只管做好自己本分之事,切勿应承超过自己能力的事情。”
杨志闻言,虽不阴就里,却还是点了点头,朝着祝彪拜道:“承蒙公子今日看重,他日若有用得着杨志的地方,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祝彪莞尔一笑,与之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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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望着杨志离去的方向,夕阳的余辉之中,影子被拉得越来越长。
“真是沉重的将门荣光呀。”
一道感慨的声音在祝彪身后响起,不知何时,一位温文尔雅的布衣中年文士,便站在了祝彪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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