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入夜的大将军府静谧一片,回春园里红烛摇曳。
初九将将伺候完周蓁蓁沐浴,此刻正替她擦头发。
“楼主,这将军府里有人成心想找咱们的茬儿,需不需要属下多派几个人暗中保护青姨?”
周蓁蓁看着镜中的自己,说:“不必,人多反而容易惹人怀疑。青姨身边有你就够了。”
初九没有再说,周蓁蓁倒是按例询问起来。
“十一已经进上京城了吗?”
“回楼主的话,十一姐姐昨夜就已经赶了回来,此时坐镇锦绣阁。”
“半弦呢?还没有传消息回来?”
初九摇头,“没有,自从离开金雨楼去往临安他前后只传回来三封密函,到如今已有半月都未有音讯。楼主,属下有些担心。”
“半弦不是这种不着调的人,想必是遇到了什么困境。”
闻言,初九手一抖,周蓁蓁通过镜子看到了她的小动作。她知道初九心悦半弦,赶紧出言安慰。
“别担心,我会寻个机会亲自将他找回来。”
初九垂眸感谢:“多谢楼主,有楼主亲自出马半弦一定会没事的。”
周蓁蓁回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日后在府中记得唤我姑娘。”
“属下明白,属下也一定会保护好青姨。”
周蓁蓁收回目光,铜镜上倒映出她温和的侧容。
……
万芳园中,群客毕至。沈彦白落座一处十分不起眼的角落。
白日里老鸨说要替他打点一番,这一走足足叫他等了四五个时辰。前前后后他不知看见多少人来来往往,总是不见老鸨的身影,若非他身处万芳园还以为老鸨卷钱跑路了呢。
沈彦白少饮了几杯酒,单手托着下巴用筷子搅着盘子里的花生米。终于等来了姗姗来迟的老鸨。
“唉哟沈郎君呀!你怎么坐在这儿犄角旮旯里了!”
沈彦白将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搁,耸耸肩故作疲态,道:“原来鸨母还记得在下呀。”
“哪里能忘!”老鸨笑的合不拢嘴,“沈郎君快些,莺莺姑娘那头我都于你说通了。”
“当真?”
“当真!”
“好好好!”沈彦白高兴的起身拉着老鸨就往楼上走。
方至二楼莺莺房门口老鸨扯住了兴冲冲的沈彦白。
“沈郎君莫慌,把吊牌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