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笑道:“半弦,你武功好可脑子还是不如十一灵活。”
被周蓁蓁这样一说半弦不好意思地把头垂下。
“楼主,我,我确实看不明白官场上的事情。您不会嫌弃我了吧?”
“那倒没有。不懂最好,官场最是险象环生,我倒是希望你们一辈子都不沾染不去懂。”
半弦看着她,透过她的眼睛又看到了那些尘封已久的悲惨。
这些年她一直不悲不喜,叫旁人无法轻易揣测自己的心意。可只有最早跟在她身边的几人知道,周蓁蓁到底经历过什么。
“楼主,这件事了您是不是就能彻底弄垮李安淮?是不是就可以跟我们回到金雨楼不再插手这些事?”
周蓁蓁晃神,望着他,最终也只是淡然一笑没有开口。
她起身,踱步至庭外,站在廊下抬头去看
——夜色如泼墨般浓重,今夜的天愈发阴沉,颇有风雨欲来的感觉。
“再过几场雨这天也要烦热起来了。冬去春来,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年头了……”
她垂眸,眼眶已然湿润,心绪翻涌:
阿翁,阿兄,嫂嫂,就快了……你们再等等我。
……
“父皇,您不要送儿臣走,儿臣会乖乖听话的,会变成您喜欢的样子!父皇,我不走!父皇!母妃!”
“阿行,阿行。”
“母妃?”
沈彦白推开殿门,空荡荡的大殿里只有桌上的香炉烟气缭绕。白色的屏风一层层排满了整间大殿。屏风的最里头一个女人哭着一声声唤着沈彦白的字。
沈彦白伸手推开一扇扇屏风,视线愈发恍惚,可女人的呼唤却逐渐清晰起来。
“母妃,您也不要我了吗?”
“这是你父皇的决定,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为了我。去吧,离开长安。”
“我不要!您就这么讨厌我吗!”
“阿行,你走吧,母妃求你了!你不走我就得死啊!”
沈彦白透过屏风看着那孩子步步后退,最终失足跌下台阶狼狈地滚好几圈。他又爬起身不管不顾地哭喊起来。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我恨死你们了!”
他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水,扭头就跑。沈彦白伸出手想去阻拦那孩子却是直接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沈彦白愣住,呆呆地垂首看着自己的双手。方才跑出去的那孩子忽然叫他心里一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