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苍茫,排排坚守的路灯把归程照亮。路长长。
路很平坦,可是朱凯烈的心却一路颠簸,呼吸也时急时缓;忽地如升云端、忽地又如步履峭壁悬崖,如梦似幻。
月光如水般倾泻,透过窗棂,洒落一室清辉到他躺着的大床上。他不想起身,懒得脱衣服,懒得动,不想刷牙洗澡,只想回味、只想笑!
他笑自己今天终于终于能开了口向她表白,笑自己还能够吻到她;笑这一切终于不用只出现在梦里;笑自己够勇敢,居然吻了她两次,且那滋味一次比一次销魂;笑她那红樱桃般的唇,甜嫩得没什么东西可以拿来比拟;笑她那娇俏可爱、全程害着羞的小脸蛋始终垂得低低,越发地明艳动人;笑她居然和自己一样青涩懵懂,那呆萌的样子居然都忘记了要推开或者拒绝;笑自己喜欢的女孩原来有这般美好,这样令人回味,自己之前居然都没有料到……他就这样心满意足、食髓知味地睡去。
沐浴着一室皎洁的月辉,他冰山似的脸上,终于有大朵大朵的雪莲在悄悄盛开。
这种笑一直延续到第二天。
当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下楼梯,来到餐厅时,佣人王姐已经把餐饭好摆满。
对面的宋逸小伙伴却是臭着一张脸,一副夜半噩梦缠身没有睡好、心绪格外不佳的样子。
轻飘飘地抬了抬那对儿苦大仇深的眼皮,正好将心旌荡漾、心猿意马的朱凯烈尽收眼底。心里不由得来了气:
“我说老朱同志,这样真的合适么?人家难过得要死,你却一副春风得意、幸灾乐祸的样子?”
后知后觉地捕捉到小伙伴的心绪异常,为人娘舅的既然知道了总不好不理,只得努力熨平刚刚还笑得堆起褶皱的眉眼:“是么,这一大早的,谁惹我们小少爷不高兴了?还是一不小心遇到了什么苦难?说来,本公子听听,看看有无法子帮你化解化解。”
“还能有什么,这个月的模考成绩下来了,语数都不及格,全班仅此一个,今天越发害臊得不想去学校了。”说话间,朱凯薪也下了楼,不假思索地挑破儿子的伤疤揭短。
“这有什么,这不才回来半年么,国外的基础教育怎能跟国内的比,暂时落后了很正常。”
终于听到这么一句还算顺气的话,虽说脸色依然臭臭的,但小伙子总算有了食能下咽的勇气。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那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马上就中考了。”为着形式所逼,老母亲依旧没法乐观。
“简单,请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