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失去的恶龙早就明白了拥有和陪伴的真正含义——曾经和记忆。
但是。
面对家属...他不行。
面对着濒临崩溃的家属,直视着她的痛苦和绝望,早就平复了心情的橘舟竟然不住地又有了些困扰。
为什么死的是阿涉呢?
阿涉又为什么会在生命刚刚抽芽,热切着想要傍晚回家陪母亲一起庆生的时候死去呢?
“玲子阿姨,阿涉他...是在炸鸡店里...”
困顿着思考着措辞却像是嗓子里塞了一大团棉花的橘舟,哽塞着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他忍不住思维涣散地猜测起了赤木玲子的现状。
她可能是在厨房听着他的讲述,也可能是在浴室里。水流流到水槽里,哗啦啦的。
她可能握着杯子接上了水,或者掬起冰水扑在哭肿的眼上。
她可能喝了水却尝不出味道,捏着杯子被耳边无声的轰鸣震的仓皇。也可能是一遍遍把水扑在发烫的眼上,木然着不知道自己举动的原由。
痛苦和绝望对她而言如此巨大,她或许根本不想在这个时候被打扰,此时的沉默只不过是希望他赶紧挂断电话的期许?
赤木玲子开口打断了橘舟紧张之下的涣散:“舟君,警察...之前给我打过电话了。”
警察,警察已经告诉了赤木玲子赤木涉是怎么被冻在冰库里,一点点的血流殆尽失去生机的吗?
松了口气的同时,橘舟忽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他”哦“了一声,有点想就这样挂断电话。
橘舟应声之后才觉得不妥,他感觉他应该还有什么想说,但说的一切如同浓雾一般,难以把握。
他将意识集中到那团浓雾之中,但却无法形成可以表达的语言。橘舟焦虑地喘着气,把凌晨暗淡的夜色渐渐塞住了他的口鼻。
“妈妈?”忽地电话那头一个喑哑的女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那女声循着脚步声渐近:“你在和谁打电话?”
“...阿涉的朋友,我之前拜托舟君打听阿涉的下落。”
电话好像被人遮挡住了话筒,除了最开始的对话,后面都是听不清的人声和交谈。
妈妈?
哦对,橘舟想起来了,赤木涉曾经说过,他是老来得子的小幺。
赤木涉的母亲在四十多岁才生下的他,没两年他父亲就去了。他上面还有个大他十二岁的姐姐,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赤木涉初中的时候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