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强忍着回头的欲望,跟着周先生踏上刚放下来的吊桥。
穿过吊桥,便到了城墙跟下,对方完全没有开门的打算,只是从城墙上放下一个巨大的篮筐。
周先生神情自若的跨入篮筐,春兰也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篮筐徐徐上升,不过片刻便被城墙上的官兵拉上了城墙。
“两位稍后…”
两个胡子一大把的老大夫谨慎的上前给周文博和春兰打脉。
“无碍!”
“无碍!”
两位大夫对视一眼,交换位置重新搭脉。
沉长的一分钟过后,两位大夫终于收了手。
从药箱里面拿出一种褐色的液体,用一种细孔的喷壶在他们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喷洒了一遍。
又有两个士兵抱来两捆艾草,在一个帐篷里点燃,让他们进去呆了一刻钟。
周先生和春兰被艾草的气味熏的眼睛都挣不开,等出来的时候脸都熏黑了,一张口就是一股白烟。
周先生被熏的够呛,春兰也不好受。
就这种折腾法,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挺到见到王家家主的时候…“两位请随我来…”
听到眼前将士的话如同天籁,周先生和春兰同时松了一口气。
此时月已上中天,城楼上燃着火把亮如白昼,从城墙上的垛子里往下望,一叠一叠的尸体垒成了一个庞大的土堆。
有捂着口鼻的士兵抬着一桶桶的火油,顺着那个庞大的篮筐下到城下,把火油泼到尸山上。
轰!
滚滚的热浪冲天而起,将黑夜烧成了白昼。
城外的流民神情漠然,仿佛这里面烧的不是自己的同伴而是一种不知名的野兽。
莫名的香气顺着火堆的方向传来,有不少饥饿的流民红着眼睛跑到火堆里扒拉那些焦尸…
“呕…”
春兰终是忍不住了,扒在城墙上大吐特吐。
她以后可能都吃不了烤肉了…
他们这一路赶得急,已经差不多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吐出的都是酸水,苦的她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见她如此,为他们领路的士兵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嫌弃。
“请两位快点,家主正在等你们…”
周先生瞄了春兰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从袖带里摸出几个用纸包的严严实实的白面大馒头,递给带路的小哥,“劳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