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说走就走了连句话都没留给我。
他知道家里会有人对我好,但他不知道,比起他人,我更希望能留在他身边。我从未将我的真心话说给他听,毕竟那是子瑜心中所愿,他想一辈子保家卫国,我怎么能够用儿女情长来困住他呢?
既不能把他留下来,我便在府中等他。话本里常说,沙场如同炼狱,生与死或许就在一瞬间。我怕他回不来,就开始去寺庙为他祈福。
我常听婢女烟儿说,哪位将军回来后带回了多少个小妾,又或者是哪位将军为了小妾而要休妻的事。我不怕子瑜带回小妾,我只怕他回不来。他只要回来了,哪怕是要休了我,我也无憾。
但子瑜没有,每年他回来时都是一人。一开始我是不信的,每次入睡前,我都要他把女人带回来,还对他保证自己绝不会刁难她。子瑜出去征战了几年后,脾气也不似以往那般好了,每次我同他说时,他都会赌气不理我。我哄得烦了,不想哄了或是说些伤人心的话时,他就会来亲我,还要折腾我许久。
无论我怎么劝,他都说没有,久而久之,我也就不提了。他都说没有了,我又何必再去纠缠,给自己找不开心呢?
子瑜的仗打得是朝廷中最好的,作战三年,从无败绩。自他入军营后,边疆再无他国有意侵犯。圣上封了他一个大将军的名号,还给他另赐了城府在凉州,一为封赏,二为方便作战。
因此,我就从京城去往了凉州。
子瑜并没有说什么,但我知晓,陛下是对他怀有顾忌的。朝廷内文臣有丞相,武将有子瑜。陛下担心付氏一族权势过大,就让子瑜远离京城,一生都只能在凉州度过。
我心疼子瑜,他却无关痛痒,只知道一个劲地带我在凉州游玩。
仔细想想后,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了,至少子瑜陪在我身边的日子比在京城多多了。只要他觉得没什么,我也就不再忧心了。
京城不常有雪,但凉州年年有。我喜欢下雪,因为一下雪,子瑜都会从军营赶回来同我一起喝我亲手酿的梨花醉。
他最喜欢我酿的梨花醉了,每次喝都要喝光好几罐。喝完后还总说醉了醉了走不动道了,要我抱着他才能回房睡觉,和凉州城里的无赖无异。
明明我的梨花酿是不醉人的,和果酿相似,他却爱借此耍酒疯。
我当然抱不起他,最后都要被他推到雪地里去同他打闹。他若用雪球砸我,我便砸回去,唯一的差别在于,他的力道是轻的,我却用了十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