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不是他口口声声说什么按七出之条,我又哪里会提什么刑律。咱们石渠村和兰塘村那么多姻亲,闹到官府去坏了两村的感情也不好。”
赵村长听了这话便有些讪讪的。他作为兰塘村的村长,那肯定是要护短的,不然村里谁还信服他、听从他?可这事儿沈志高做的是一点不占理啊,让他这个当村长的在外村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苗童生的意思他很明白,这不仅是沈家和苗家两户人家的事儿,处理不好了,也是石渠村和兰塘村两个村子的事儿!人家石渠村好好的姑娘嫁过来,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挑不出什么错处,身子还为了给你们家生孩子坏了。现在过了大半辈子,因为夫婿和个寡妇牵扯不清,就要把人给休了?
他作为村长这时候要是拉偏架,不给人主持公道,兰塘村的名声就要坏了,以后外村的姑娘小哥儿——尤其是石渠村的,谁还敢和兰塘村做亲?
苗童生这是点他呢!
赵村长权衡了半晌,他也不想为了沈志高一家,坏了整个村子的名声。思索半天自觉思虑出了个还算两全的法子,就是有些委屈了苗氏,便温言道:“虽然咱们庄户人家都是单夫独妻,不兴整个二房纳个小的,但李寡妇既然怀了老沈家的种,说不得便得破了这个例。青哥儿他娘,你受点委屈,就让她进门做个小伺候你,将来她生下的那个孩子也是给老沈家顶门立户的,得管你叫大娘,管那李寡妇叫二娘,他得孝敬你呢。”
苗氏低着头,眼底一片茫然。她在沈家院子里苦熬了这么些年,人瘦的就剩一把骨头,加上这事儿闹心惶恐,更加摇摇欲坠,一阵风就能吹倒了似的。明明是苗兴的妹妹,却苍老的看着苗兴还要大几岁,两鬓已有不少白发了。
此刻苗氏面庞上挂着泪痕,手上捏着衣角,心里是半点主意也没有,惶惶然看向自己的兄弟。苗兴和苗旺两人对视一眼,虽觉得有些便宜这对狗男女,但似乎也没别的办法了,便准备再提点条件,给苗氏谋些好处,划下道来再答应。却不想兄弟二人还未张口,那头沈志高先斩钉截铁道:“不行!”
他顶着村长赵有当愤怒的目光咽了咽口水,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了下去:“娇凤说了,她可不做小,她生的儿子也不能成小妇养的。要是让她做小,她宁可买副药把孩子给打了!”
李寡妇拿肚子里的孩子做要挟,又狠吹了几回枕头风,赵志高便铁了心要让苗氏给她腾位置。他乞求地看着沈老汉和沈老娘还有赵有当:“爹,娘,我不能绝后啊!村长,有当哥,咱俩一块儿光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