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晨三点,整个城市都休息了的时候,才是老农们活动的时间。
城里人将老农戏称为鼠人,对老农厌恶至极,仿佛老农出现在城市,就是对城市的玷污。
然而,他们吃着老农种出的粮食,却极其心安理得。
他们会堂而皇之的在网上打出农民日子挺好的,现在菜价这么贵,都快活不下去了,还不如回老家种地。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一亩地,产辣椒也就一千斤左右,却需要一个农村劳动力从头到尾的照顾,而一个农村劳动力,如果自己挥锄头种地不借助机械,十亩地就是极限。
他们用三块钱买一斤辣椒,但经过了层层小贩的剥削以后,到老农手里,只有几毛钱,甚至几分钱。
十亩辣椒,半年,行情好到手一万多块钱,行情不好,几千块。
坐着办公室的城里人,永远理解不了老农为什么白天要关灯,也永远理解不了老农为什么宁愿大热天把蒲扇甩出残影,也不愿意装个空调。
是啊,也就几块钱的电费,怎么会有人出不起呢?
是啊,这个锦玉雕琢的城市里,还真就有一大群人,掏不出这几块钱。
我看着这些老农们,突然就想起了我老家的同村们,心顿时揪成了一团。
舒月拍了拍我,跟我说:“放心,交给我,这活我比白活还熟练。”
我就站在一边,看着她走进菜市,扫了一眼菜市正火的蔬菜,尔后上了菜市中央的台子,啪的一声将十八万现金拍在桌上。
她对着老农们大吼:“十八万,请各位验资,我急需一批花菜,现价七毛,我愿意出两块收购!”
老农们全都回过头看着她,她将双手合在嘴边,大喊道:“明天凌晨三点,我准时来此地,我要九万斤,先到先收!”
说罢,她抱着钱就下来了。
打车,回城里。
在车上,我一脑袋雾水,我问她:“就这样就完事了?”
她说:“对啊。”
我又问她:“你收这么多花菜有啥用?”
她白我一眼:“你还是个大学生呢,你都不知道市场价是供需关系决定的吗?花菜是稳定市场,小贩加价就卖不掉,只能烂手里,但不加价,我出两块收,他们出七毛,你是农民你卖给谁?”
“当然卖给你啊,有钱干嘛不赚。”我回答她。
她又跟我说:“花菜每天城里有需求,是必上菜品,没有的话客户就会流失,小贩每天都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