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在他预料范围内。
属官们的脸色开始不对劲起来。
答上来不难。
可问题出就出在,这些并不在詹事府先生传授之列,莫不是陈公与他串通不成?
朱瞻墉开挂了,上面这些他全然不知,但此刻陈济绝无可能难倒他。
“这……这些都不难,下官需加难度,下官说上句,殿下答下一句。”陈济自己都不信,若这样能说出来,说明朱瞻墉真的背过。
陈济熟知詹事府授学范围,挑了不在授学范围之列:“殿下听好,见人有污,虽尊不下也;得不为喜,去不为恨。”
“非其罪也,虽累辱而不愧也。”
“好……好,农不出则乏其食,工不出则乏其事。”
“商不出则三宝绝,虞不出则财匮少。”
“好……”
朱瞻墉见这老头子锐气全消,觉得差不多了,最后一锤定音:“陈公考我千万句,我只问陈公一句,陈公答不上来,就认输吧。”
“行!”陈济脸色认真。
朱瞻墉想给他留点面子:“陈公可以先斟酌一下,不用急着答应,我怕陈公答不上来,丢了颜面。”
“呵!说吧。”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下一句是什么?”
陈济做好了准备,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脸色逐渐憋的通红,也没想出来下一句是什么。
“这…这……”
他想说,这是朱瞻墉信口胡诌的,可是,胡诌怎么能胡诌出来此等佳句,定然是我没诵读过,如若不然定然背出来。
陈济老脸通红,朝朱瞻墉作揖行礼:“愧称两脚书橱,是下官输了……”
詹事府属官们有些失望,陈济作为詹事府经史泰斗,他们脸上也无光。
陈济倒不觉丢脸,这是好事,然而心中难免羞愧自己平日自视甚高,可瞻墉殿下何时背诵如此多经籍?
朱瞻墉忽然一改刚才的跋扈,拱手作揖:“该道歉的是我,陈公真是学识渊博,刚才我有冒失的地方,陈公千万要原谅我啊。”
态度猛然发生变化。
陈济措手不及,他还以为朱瞻墉是那等纨绔子弟,可事实,却这样彬彬有礼,刚才冲撞进詹事府是故意的……他明白了。
“下官明日就去文渊阁,担总修官一职。”
朱瞻墉从詹事府出来。
在宫廊里走了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