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杜钊又心酸,又难堪,“你一个姑娘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杜元哭着道:“我怎么不能说出这种话来。我们都是杜家的人,你为家里竭心尽力我看得到。我虽是女子,可也不能比你差。哥,你就让我去吧,我一定乖乖听话,绝不乱来。”
杜钊听着也红了眼睛。
杜家不像韩家,几百年来见缝插针的经营,这一次他们赌输了是天意,可依靠他们的本事,不用几年就一定能翻身,但他们不一样,他们是读书人家,祖辈的规矩就是本分做人,决不能与市井同流合污,败坏门风。
所以,现在朝堂新立,他们想有一席之地,却无人相助,每走一步都异常的艰难。
保不准过两年等朝堂安定下来,圣上就会薅爵,而他们江阴侯定然首当其冲。
“不行。”杜钊摆着手,“我们就是流落街头去乞讨,也不能卖女求荣,让你堂堂的杜家小姐去做这种不入流的事。”
杜元哭声更大,嘤嘤的,摇着头,“我不走,就不走。”
“小声点。”杜钊着急,她这哭声保不准就让沈湛听到了,“别惊动了侯爷。”
他话落,车已经停了下来,沈湛隔着车门声音调侃的道:“燕秋带了女眷?”
“侯爷。”杜钊脸一下红了,忙让杜元戴上帽子,自己掀了帘子下车,回道:“让侯爷见笑了,燕秋……”他打算承认了,总比让沈湛知道,他妹妹一心想要嫁给他,连女子的礼义廉耻都不要了的好。
“燕秋失礼了。”他羞愧不已,朝沈湛作揖,一揖未平车帘呼啦一下掀开,杜元披着头发钻了出来,“侯爷,您不要怪我哥,是我硬要跟着来的。”
沈湛扬眉,打量了一眼杜元。
“阿元!”杜钊又气又怒,杜元却打定了主意不理杜钊,盯着沈湛,道:“阿元贪玩,知道我哥要和侯爷一起出来办事,就偷偷扮作了小厮来了,侯爷您要怪,就怪我吧。”
沈湛不记得杜元的样子,但是记得在司三葆府中发生的事,他听完用鼻尖点了点杜元,看着杜钊就显得不大耐烦,“你的事,你自己解决,我在前面客栈等你半日。”
杜钊感激不尽,“多谢侯爷,多谢侯爷。”
杜元目瞪口呆,上一回人多而且她很狼狈,沈湛对她不耐烦,她事后虽觉得丢人,但到底能理解,可今天……沈湛怎么会是这种态度?
她自认容貌不错,娇俏可爱,家世也不错,更何况他哥还在这里,沈湛怎么也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