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看着刘三娘,“你也早点睡,不要她没醒过来,你却病倒了。”
刘三娘点了点头送苏婉如出了门。
夜深了,凉风吹在人的脸上,已经能闻到冬天的气息,去年冬天她在做什么……大哥在外面没有回来,二哥手臂中了一箭,母后说什么都让他在家里养好伤。
二哥明着答应了,暗地里却偷偷跑了出去,后来又被母后找了回来,说是正好养伤,让他选个姑娘,将婚事办了。
她趴在母后肩头看着二哥笑,二哥脸都紫了,憋了半天,道“大哥还没成亲,我先成亲就不像话。”
她母后愠怒,道:“等他回来就办婚事,你们谁都不准和我打马虎眼。”
“我要有二嫂了。”她笑着拍手,被二哥追着打,威胁她再也不带她出去长见识了,她哼哼着,说本来就出不去,少在这里骗她。
大哥今年二十三,二哥十九,她们兄妹三个每个人相隔四岁。
她最小,也是最受宠的,在宫中不管有什么都是紧着她挑,剩下的再拿去他们分。
她喜欢小狗,宫中就光狗便养了六条,她记得有一回兴起想画小狗,就缠着二哥将她新得一只卷毛狗按住,二哥和那只狗,整整在她院子里待了一个下午。
她的画没有画完,可肚子却笑的疼,晚上抱着母后说这件事,母后还骂二哥,说让她肚子疼,是二哥的错。
二哥摸着鼻子瞪她,眼底却满是宠溺。
苏婉如在凉亭坐下来,托腮看着天上寥寥无几的星星发呆……她不大几记得现代的事了,能想起来记起来的,就只有在平江府的时光。
人是很奇怪的,有人对你好,你就会依赖,变的懒惰,事事想靠着别人。
她就是。
苏婉如叹了口气,慢悠悠的回去,随一在门口等她,拱了拱手,道:“姑娘,今晚井边的事,那位姓周的并未动手。”
“谢谢。”苏婉如猜到了,让周槐娟和窦娆动手,她或许相信,可和阮思颖,周槐娟根本不用动手。
随一欲言又止,苏婉如奇怪道:“怎么了?”
“爷说让您不要乱走,还有……”随一很尴尬,挠着头,道:“还说记得抹药膏。”
真是管的多!苏婉如哼哼了两声开门进去,在桌上看到那瓶药膏,想了想还是仔细洗了脚将药膏抹上,“也不知哪里倒腾来的,有没有毒,试过没有啊。”
她念叨着,嘶嘶的吸着凉气,药膏很凉,但是却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