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赵之昂是个宽容大度,为民过国的好皇帝,“朕听着呢。”
钱婶应是,接着道:“我们当时不知道,被我们围困住的人,就是镇南侯和苏姑姑。”她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苏婉如,苏婉如上前去,回道:“是的,当时就是我们被围困住。”
赵之昂点了点头,没有发表意见,“继续。”
钱婶就将后面的事细细说了一遍,“……我们跟着那班人一直跑,虽然觉得自己像条正被人用馒头勾着的饿狗,可没有办法,孩子和老人已经受不住了,只要是有吃的,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人群里一阵低低的喧哗,将自己比作狗,其实,他们很多人都是狗啊,甚至于,连狗都不如!
“我们一直跟着那十几个人后面,莫名其妙的跑上了无名山,等我们反应明白过来,已经下不去了。他们挖好了坑,逼我们往里面跳,我们害怕往会跑,可是根本逃不了,就听到噗噗的刀砍在骨头上的声音,我害怕就只能跳进去了……”
钱婶泣不成声。
四周里一片骂声,有人道:“简直是畜生!”
赵之昂脸色阴沉。
“所有逃走被杀的人又被丢回坑里,那些人开始说说笑笑的填土,说等埋了我们去吃顿好的。我不敢发出声音,被死人压在底下,看着自己的同乡一点一点的被埋,连哭都不敢哭。”
“后来,镇南侯和苏姑姑来了。”钱婶道:“镇南侯杀了那些人,和苏姑姑他们一起,拼命的挖土,想要将我们救出来,苏姑姑的手当时被砂砾割的满手是血……”
绣娘的手,是安身立命的根本,赵之昂看着苏婉如,苏婉如就上前去摊开手,伤早就好了,但双手的指甲被磨成了古怪的形状,手指上还残留着疤。
“很疼。”苏婉如道:“土太厚,我们扒开里面的人都已经死了。”
赵之昂点了点头,看着钱婶。
“我们跟着镇南侯下山,刚走了一点路,就看到禁军冲去了无名山,不一会儿无名山就燃起了腾腾的大火。”钱婶道:“镇南侯带我们回了德州城内,由苏姑姑陪我们去医馆,而他则去找厢军。”
大家就都看着孔顺义,孔顺义接下去说,“镇南侯教我们阵法,让我们去无名山,他没说什么事,只让我们全力以赴,不留活口!”
这是原话,沈湛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
“这是镇南侯的口气。”赵之昂道:“原来,五百禁军是这么死的。”
孔顺义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