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当然是对君王。”
“不是。”苏婉如不再看他,而是看中所有的百姓,大声喊道:“这天下,先是民才是君,有民才有君。我们只要忠于百姓,忠于你们,就足够了。”
众人震惊不已,君忠民,这样的话,却是从未听过。
“什么是窃国,他赵氏若一心为民,今天就算我们有心,也没有我们站在这里的机会。”苏婉如道:“各位,你们可去过泗州,那一城百姓,一夜之间淹没在洪水之下,那些人里有为子孙劳累一生待享天年的老者,有前途远大的年轻人,有娇俏待嫁的姑娘,有嗷嗷待哺的孩童。这么多人,千千万万的人,没有了。”
“为什么没有。”苏婉如捡起一块松动的墙砖,啪的一声拍在了城墙上,砖头断成两截,她怒喝道:“什么祖陵,一群死人的衣物,比得上这么多人的性命吗。这公道你们不敢讨,沈湛代你们讨,我二哥代你们讨,我代你们讨,为千千万万死去的人讨公道。”
“各位,该不该讨,就凭镇南侯沈湛的举世功勋,讨得还是讨不得?”苏婉如问道。
不知是谁忽然振臂一呼,喊道:“讨得!”
“对!”那人说完,跟着一片的声音,齐声高呼,“为他们讨公道。”
“讨公道!”
整齐的呼喊声不断!
“都给我住口。”那几个人着急,跳起来,喊道:“你们这些无知愚蠢,这么轻易就被她煽动。你们不要忘记了,她是为了后宋,为了家人报仇,但镇南侯却是一人吃了两家饭,他是变节,你们怎么能听这样不忠不义之人的话。”
“什么是不忠不义。”苏婉如道:“他忠的是民,他打的每一场战,受的每一次伤,是为了天下百姓。如今他站在这里,是打抱不平是为千万百姓的公道,何来不忠?至于不义,他凯旋而归,赵之昂半句未问,伏兵在太原夜半绞杀,是人不义在前,他若遵循,就是愚忠。”
“你!”那几个人还要说话,苏婉如手一抬指着那人,喝道:“我倒要问问,你们又是谁?”
那几个人一顿。
“各位。”苏婉如指着前面的几个人,“满城百姓在此,可有人认识这六位。”
大家都摇着头,那六人面色大变,喊道:“我们路过这里,难道不许我们说话了,你们凭什么。”
“你敢去赵之昂的金銮殿说话?”苏婉如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百姓有百姓的眼睛,他们会看会听会想,你们休要浑水摸鱼,混淆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