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和天刀门打交道了。”
叶长亭轻叹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余光一瞟,却见一个雪白的身影直直立在那“通天阁”顶端。
饮雪楼主手中持着一把竹箫,心无旁骛,俯视平生。
“饮雪楼主!你给我一个所谓的天下第一剑,又哪里有半点用处?”
被列为饮雪楼剑术第一的男人,此刻正颓唐地坐在一个不起眼的黑暗角落里,一边胡乱地朝口中灌着浊酒,一边含含糊糊地自言自语。
眼眶中饮雪楼主那个白衣如雪的身影渐渐模糊,另一个同样浑身素衣的背影浮现在眼前。
这身影一出现在男人眼前,男人便苦饮了一大口,一直闷到这壶浊酒一滴不剩,辣的喉如刀割,却没有办法让那个身影随酒而去。
其实她并没有真的出现在他面前,但她那令万物空灵的声音、白衣如雪的身影和那根金凤发钗的脆响,却总如同风筝的线,无时无刻不在拴着男人的心。
男人明白,即使他手中的剑能杀掉所有要他死的人,他总还是无法自由。他所追求的彻底的自由,就握在那个女人的手中。
英雄大会?男人挤出一个苦笑,他自认为算一个剑客,却万万算不得一个英雄。
她曾以为他是一个英雄,却万万没想到他只是一个剑客,一个活在黑暗中的剑客。
女人端坐在窗前,面无表情地端着一盅清酒,想起她第一次在那间梧桐林中的客栈找到他,那男人冷如刀面的面孔浮现在眼前。
那时他的脸还没有现在这般沧桑,他给她留下一碗清酒,告诉她黑暗中常常有很可怕的东西。
可是她不信,她为了接近他,茫然地踏入了黑暗。
直到那一天。
那是一个暴雨之夜,没有月明,没有星光,只有彻底的黑暗。
那晚除了雨水落在剑上的声音,还伴随一个初生婴儿的啼哭,她亲眼看见一家人死在他的剑下。
那把剑上的血,却很快就被大雨冲刷干净,流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
她恨他,也恨自己,恨自己不敢了断。
英雄大会?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悄然滑落,是该了结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