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索性便就不听,悉心观察起来这十几人样貌。
这几人都长得身高体壮,且是眉目凶恶如同狼虎,唯独那头领站在其中显得有些瘦削,脸上又涂满鬼画符,看来如同一群牛头马面中站了一个无常。
众人又说了几句,聂远虽然听不真切,却看出这帮契丹人越说越是激动,最后竟群情激昂起来,一个个将酒坛摔在地上。
那头领突然猛地一甩头发,将那“问归期”的酒壶放在众人中间,自己取出弯刀,在唇上轻轻一割,那暗灰色的嘴唇马上皮开肉绽,淌出鲜红的血来。
头领又张开嘴,用刀尖在舌面上轻轻一点,随后闭上双眼,面色虔诚,口中念念有词。
念了几句,头领突然猛地睁眼,“噗”一声喷到酒壶中一大口血来。
头领一吐出这一大口血,其余汉子马上一齐高声欢呼,交头接耳了几句,纷纷起身,就要向客栈外离去。
众人方一起身,却听屋外两声骂骂咧咧的粗野声突然传进屋里,正是在外放哨那两个契丹骑手。
那头领一惊,又朝外说了几句契丹话,那两个放哨汉子推门而入,脸色闷闷不悦。
紧随那两个放哨汉子进入客栈的,是十余个浑身白衣的男子,身上各带一把弯刀,这弯刀和契丹人游牧马刀颇有不同,聂远认出乃是江南吴钩。
这群白衣人为首两人各自戴了面具,戴着白面具的浑身仍是一尘不染,另一个戴着蓝面具的身上却沾染了不少灰土,似乎是风尘仆仆而来。
那契丹头领见得这一队人,突然仰起头哈哈大笑,叫一声:“拿酒来!”
聂远心中暗暗吃了一惊,原来这契丹人竟会中土语言,又看看那队白衣人士,似是不请自来,当下觉得事情更加迷离。
早有两个契丹汉子走进里屋提了两坛烈酒出来,又取了酒碗摆在桌上,头领先在桌旁爽然一坐,又伸出手用稍显蹩脚的汉语道:“你们汉人常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在这里碰上几位江南来的好兄弟,请喝好酒!”
白衣人这边,为首那两人也不客气,一掀衣袍下摆坐在对面。一边是契丹人利落粗野的马上装束,一边是江南人优雅飘然的书生装扮,对比极为鲜明。
这两人一坐下,那衣服一尘不染的白衣人冷冷道声:“我们南人不同于你们契丹人,酒是要品的,不是灌的。”
那契丹头领身后几名武士也似乎是听得懂中土语言,当下脸色不悦,头领也冷哼一声,没有言语。
此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