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反应过来,才明白陆止川说今天不合适的原因。
那案子确实棘手,狂徒被判了死刑,家属那边一直不服,可百姓只觉爽快,纷纷叫好。
这一来,律师确实首当其冲受了败方针对。
秦兮心底生出不安,“不去了,过段时间吧,”又问,“你报警了吗?”
他视线挪向窗外,不做回答。
只想了一下,似乎原打算送她回去的,可临时又改了口,“我有事,你打车回吧。”
秦兮了解他。
这男人心里藏了事,就在方才,应该做了什么决定,如今忙着去实践。
她只觉和那人在电话里咆哮的威胁有关。
好像是,要他去哪里见面?
“止川,”她想嘱咐什么,但他没心思听,只在一个好打车的路口将她放下,“回去吧,事儿过去了我在找你。”
秦兮扭头瞧他一眼,终究还是敛了口。
她说不动他的,从来都是如此。
所以见着陆止川车行远去,她也打了车,却没回家,只是冲司机道,“跟下那面那辆车,麻烦了。”
说着主动扫码付了小费。
司机大约见多识广,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
秦兮挺无奈的,也没解释。
只攥着手机,眼里的忧切倒是被司机大哥看个正着,于是过来人般的笑了句,“那是你老公吧?”
“嗯。”她敷衍。
“那他挺谨慎,这破小区都要拆迁了,开得起这车不至于和情儿住这吧?”大哥皱着眉将车子靠边,“再往里不好跟了,美女,你得下车走。”
秦兮道了谢,下车往周遭望去,见着一片荒凉破败,本能的攥紧了拳头,小心翼翼的往里面去。
老城区的巷道很窄,许多房子都荒没了顶,陆止川的车子也不好往里,就停在她前方五十米远。
她在原地站定,确认了位置之后选择了报警。
电话接通,她方才说清地址,便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陆止川!”
接着是重物砸落的声响。
秦兮心下一抽,顾不得再讲便直接将电话收起,随后捂了嘴,生怕自己发出声响,只悄悄的往前摸索。
可眼前空荡荡一片,只有灰尘袅起,不见人影。
除却左侧那扇旧窗上,倒影出的刀刃。
合着血。
她心悬高处,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