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头盔也没来得及摘便急匆匆的闯进来。你不知道,他那身穿着在当时俨然是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模样。站在我们工厂里百十来号人群的中间,可太醒目了。”
讲到这里,方修元的脸上浮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他顿了顿,好似要再认真在脑海中回味一下当年的场景,良久,又接着讲:
“安林清素来是一个不喜张扬,且行事极低调的人。不……不不,甚至可以说他是个少有的害羞的人,即便他外貌与气质都那样出众,可站在众人面前时,他目光始终躲躲闪闪。我还记得他踏进厂房里,气喘吁吁的样子,所有人因听到异响,都看向了他。隔着那顶摩托车头盔,他一眼就确认了方向。一面一手扯下头盔,露出闷红的脸,一面大步朝向我走来。”
苍拟听得入神,她从未从司家人或安红豆的口中了解过长辈年轻的故事,至于安红豆的爷爷安林清,苍拟记忆里仅存的,对他最深印象,也是从安红豆哭红了的眼睛处得知,那个最宠着她的爷爷去世了的悲痛的消息。
“他那样一个平和的人,在走到我面前时,竟一把扯住了我的领子,将我拎了起来,他那张脸上写满了怒火。在一瞬间,我是懵的,惊讶于他脾性反常的同时,也惊讶于这样一个清秀的人居然有如此大的臂力。他斥责我为什么家里出事,在这样难的处境下没有找他帮忙。我才知道,自毕业分开后,他和司年两人因为家里的事,迟迟没能回国。而我在此之前,从未想过能得到他两人的帮助。”
“所以……所以您才总说,星河一家还有红豆一家都是难得的好人。”
“是啊,小拟。你要知道,锦上添花固然是美事一桩,可雪中送炭的情谊,世间难寻呐……”
方修元大概是讲得陶醉,忘记了奶茶早在他讲故事之前就被喝光,口渴之余竟满满吸了一大口的空气。苍拟见状,忙起身在他的保温杯中续了半杯茶。
“那天安林清对我发了好一通脾气,才终于冷静下来。他说钱的事情,他有办法解决,叫我不要担心。虽然他是这样说,可我怎么肯安心接受他这么大的恩惠,即便当时我明白家中状况已经捉襟见肘,明天的我们会怎样还是未知数,我也硬着头皮没有同意,一方面是年轻时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低头,另一方面也实在不知道这样大的恩情自己将来能否还得起。于是我和他一直各执己见,谁也不肯让步。安林清又是刚撒完脾气,也没情绪再和我吼,就这样僵持了近一个时辰。”
“那后来呢?”
“哼……后来?后来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