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不是个怯场扭捏的人,但在这个人身上,她总会感觉到男人散发着与常人不同的危险气息,继而,身体本能的想要避开。
她心里清楚,这不是什么春心萌动害羞的感觉。
毕竟吃颜与心爱是两码事。
苍拟此时的脑海中虽然像有两个思想在激烈的斗争,但表面却丝毫没有影响她一面装作被沙迷了眼专心的揉搓着眼睛,一面透过手的缝隙偷瞄正朝着自己走来的男人。可就在此时,她突然发现,男人在这条小路上‘消失’了。
正如她刚刚还以为的——最近精神不振时常眼拙。
男人的身影就像从未在石子路上出现过一样,如风拂过的幻影一般消散得荡然无存。
怎么会呢!
她讶异着,但也尽量板正自己的脑子朝正常的方向去想。
用在不寻常的经历中成长养成的惯性思维,凭空塑造一个常人思维来给自己洗脑,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毕竟,自带着这样一副奇怪的体质降生起,就注定了她这一生,活着的每一刻都将与别人不同。
而此时环绕在苍拟脑中的,除了刚经由方教授证实过自己多年来对司家的猜疑;数年如一日的梦魇;碧苑猫笼中身份还待她回去考究的玄猫;今天一早集聚在市中心处的灵体,还有现如今还没有恢复的精神力。
苍拟并非是个愿意给自己添堵的人,她将手从眼旁拿开,深吸了一口气,权当做自己确实因没有恢复精神,而看了场眼花。
这一小潭湖水与横跨之上的石桥,在春日正午阳光的照射之下堪称一处绝景。
若没有眼拙恍惚看见了电车上的那个男人,苍拟也本想在这条隐秘又阴凉的石子路上走几个来回,看着油彩画一般的景,拥抱昨日雨后空气中还潮湿的风,静心整理一下从方教授讲的那桩奇事中附带的可用信息。
同年少时期苍拟初次来这里看到的一样,碧色的湖水经十几年过去,依然清澈得可以瞧见经人饲养着的大群红鲤鱼。她将身子探过围在湖边的铁围栏,向水深处细细的瞧着,继而也瞧见了湖面映出的自己的面容。
直到红鲤鱼以为湖面上探出来的人是要投食,成群的游过来,一条条探出水面大张着嘴巴,激起了涟漪打破了平静的湖水,层层波纹荡散了照应在水中的人形。苍拟才意识到,她已经在此驻足了够久的时间,也该向前走了。
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她从铁围栏穿过草丛来到石子路上时,电车上的男人又出现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