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幼意识清醒了一点。
胃里依然翻滚的厉害,她抬手指了指右边的方向,声音染着几分酒意:“右边,六栋。”
宴涔右拐的时候看了她一眼。
小区的路灯昏黄,从车窗照进来,在她的脸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她轻抬了下眼皮,像是很费劲一样。
喉结蓦地滚了滚。
车停到了六栋楼下。
姜云幼看着外面熟悉的环境,解开安全带,但没急着下车。
她深吸了两口气后,才开口:“你要跟我说什么?”
这语气,疏离而又淡漠。
例行公事一样。
宴涔轻嗤一声,掀起眼皮瞧了她一眼,用他带着点点沙哑的声音开口:“没了。”
姜云幼:“?”
她扭过头看向宴涔。
两人视线相撞。
黑而沉的眼眸如深潭般暗涌,姜云幼正欲说话,喉咙一阵翻涌。
她立马推门下车。
夜风从敞开的车门吹进来,吹在宴涔的脸上,将那股沉闷的情绪吹散了些。
姜云幼干呕了两声。
毕竟是在外面,她尽量忍着不要吐在外面。
缓了缓,她转过身看向车里:“你到底想说——”
“你可以上去了。”
宴涔凉凉的说。
姜云幼:“?”
她此时也顾不得太多了,再待下去她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在宴涔面前吐出来。
“谢谢你送我回来。”
姜云幼说完,匆匆往楼里走去。
宴涔坐在车里看着她。
明明她的脚步都有些虚浮,但他依然没动,没有上前去扶她,也没有打算要将她送上楼。
人很快就消失了踪迹。
他降下车窗,在中控台那摸了个空才想起,车里根本就没烟。
他摸了个寂寞。
-
姜云幼一回家,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就冲进了洗手间。
但也没真吐出来。
只是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
她起来给自己冲了杯蜂蜜水,喝完洗了个澡就躺到床上睡觉了。
酒意袭来,她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并不怎么好。
迷迷糊糊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她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看了眼时间才知道,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