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水雾,使得他的眼神看起来朦朦胧胧的,让人一眼看不真切。
千画岸条件反射之下脱口而出:“赵琴齐这个人我觉得有问题,我担心鸾知她会受伤……”
“受伤?”
夜长安忽而大笑,那含着水汽的眸子带着些趣味。
千画岸愣愣地,像个书呆子一样点了点头。
“你真担心她的话,现在就应该跟她在一块,而不是拉着我这个老头子继续讲些没用的话。”
这一对兄妹俩,脾气性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千画岸失声道:“怎会是没用?皇上还是小心抚远君,要是被偷去了情报,指不准等鸾知嫁过去的那天就是开战的瞬间。还有东隅君主今日刚登基,年轻有为,怎称自己为老头子?胡闹!”
夜长安不语,嘴唇蠕动了下,就在千画岸以为他会说什么的时候,结果他身子后仰,整个人靠在了木椅上,头仰着,看向房梁。
如此屏息良久,他淡淡的嗓音才响起。
“快了。”夜长安凉飕飕地开口。
什么快了?
此言没有依据,千画岸没听明白。
只是临走前,又听到夜长安的叹息声,他一字一顿说的轻极了慢极了,像是个经历过无数沧桑,已无再多精力的腐朽老人。
“等再过五载十载,朕不就老了?东隅的江山朕又能坐多久?”
人生不过几十年,成败荣辱都在天,是非恩怨莫在意,安康快乐不正是一生所求?
但大话都会讲。
又有谁会止步于现在,满足柴米油盐够用的日子。
等到千画岸赶到赵琴齐的府上,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江南的气候比不上北方的寒冷,这时候恰是秋风气爽时节,要是夜间的衣裳穿少了,还有可能会染上风寒。
赵琴齐只是临时暂住此府,这儿的仆人都是皇宫里的人,见策马扬鞭之人是轩辕帝,稍微询问一下来意,就开门让人进去。
千画岸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旁侧有婢女端着饭菜经过,便尾随着来到了房前庭外。
婢女刚敲两下木门,就有人来开门。
伸出来一只白皙的腕子把婢女手上的东西接了过去,而后二人说了些什么,婢女点头告退。
千画岸蹙眉,他站在回廊里,距离太远,根本听不太清。想向前靠近看看那屋子里的人是谁之际,一只手凭空出现,且搭在他的肩膀上。
一颗心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