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绘梨衣就是对王将有种莫名的恐惧,像是与生俱来藏在心中的梦魇,缓慢的,缓慢的,蚕食你的所有,最终将你吃的骨头都不剩。
王将奏出的那种诡异梆子声好比一把钥匙,封锁绘梨衣体内巨龙,唤醒绘梨衣心中梦魇的钥匙。
失去了龙血力量的绘梨衣在王将面前也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孩,美丽却易折,像是春日盛开的花朵,经不住冷风的摧残。
王将拔出没入手腕的折刀,随手扔落在地,而后向着绘梨衣挪动脚步。
他每向绘梨衣踏出一步,绘梨衣就觉得心中的梦魇在进一步的蚕食。
王将脚上的皮鞋在静夜中踏踏作响,入了绘梨衣的耳中竟成了比梆子声还要恐怖的丧钟。
泪水在她美丽的脸上肆意流淌,可从前那种独尊的力量她却再也唤不出来。
她从天上的神明跌落在地,成了餐桌上待宰的羔羊。
“哥哥,即使重生回来,你还是这么狼狈吗?”
路鸣泽不知何时从路灯下走到了路明非的身旁,他居高临下的俯视路明非,眼中含着悲悯,像是在打量某只可悲的落水狗。
休克以及梆子声的影响让路明非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千万根银针同时刺入,右肩关节的彻底损毁让他难以抬起手臂。
路明非无视了路鸣泽的嘲讽,强忍下充斥全身的疼痛抬眼看向踏步而去的王将。
他向着绘梨衣缓慢的挪动脚步,那对木梆子不知何时被他再度握于手中,摩挲而出的沙沙声进入绘梨衣的耳中,于是她的权能被尽数封锁,只能蜷缩在墙角看着王将逼近而瑟瑟发抖。
路明非一次又一次的想起身,但疼痛以及梆子声的影响也剥夺了他所有的气力。
他艰难的抬头,透过汗水与血水的视线,他只看见缩在墙角的女孩。
那个女孩明明已经失去权柄,恐惧将她吞噬,可在看见你遭难时,却依旧鼓起心中仅存的勇气,向着那个该死之人掷出折刀。
可你却瘫在地上像只死狗,连反抗的力气都生不出来。
那该死的梆子声,像是毒蛇,游走在路明非的全身,于是那滔天的焰火再度灼烧路明非的每一根神经。
交感神经在梆子声的刺激中一次又一次兴奋,路明非似乎能感受到肾上腺素流淌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他的心脏快速跳动,像是成了经久不衰的擂鼓声。
幻境中那两道震天撼地的龙吼再度包绕路明非的双耳,嘶吼声将路明非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