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是我说话算数,还是他里正说话算数!”
赶车的老杨不再多说,催动老马,咯噔咯噔继续向前。
两个“家丁”互相看一眼,缓缓跟在后面,悄声说话。
“哥,这天下怎么会成了这样子?”
大皇女姜云姝低声说道,她被布条勒的胸口发闷,又不能挺胸直腰,要做出寻常家丁的庸俗模样,实在是有些疲累。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转眼就变成这样子,跟印象中完全不一样。”大皇子姜云琥刻意耷拉着肩膀,说着话。
“你还记得,我曾经摔倒一次吗?”
“嗯,从那以后,你就深居简出,不和我们一起游玩了。”姜云姝说道。
姜云琥缓缓骑着马,低声诉说着自己的回忆:“那一次,我感觉没有受伤太重,在路上的时候就清醒过来。然后我突发奇想,想要试一试外面的医生医术。”
“回到自己府邸,我先把王府的大夫叫来,询问了他的诊断。”
“又把跟我一起长大的亲信小多子叫来,让他从外面找个大夫来。”
“我在想,有时候书上说,民间有高人;有时候书上说,皇家的医生最厉害……到底小多子找来的大夫会是什么样子呢?”
姜云姝仔细听着,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脑袋摔出病来了!”
“是那个外来的大夫把你给惊醒了?”
“没错,那个大夫得知我是大皇子后,直接对我破口大骂,说宁可死也绝不给未来的昏君看病!”姜云琥满脸苦涩,“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从街上随便请来一位出诊的大夫,竟有这样的回答。”
“我和他对骂了好一会儿……”
“噗!”姜云姝笑着趴在马上,“你这个堂堂大皇子,和他对骂了?”
“他骂的好难听,我当然要和他对骂,不能让他占便宜。”姜云琥解释道,“对骂了好一会儿,我看出来他不是坏人了,他也大概看出来,我不是那种坏人。”
“我很诚恳地问他,为什么骂我,骂父皇,骂齐国皇室……他就说了我们家如何伤天害理、骄奢淫逸,加增田税,百姓活不下去的事情。”
“我问他,加增田税明明是朝廷做的,皇家甚至不知情,为什么要算给皇家,他也很惊讶,朝廷不就是你们家的吗?”
“那时候,我才知道,我们家已经不算是皇家,田家才是真正把持朝廷的皇家,而我们只是明面上的几个靶子,全天下老百姓都把我们当做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