践早年培才安僧的心愿,于一九六五年,在高雄建立寿山寺,并且开办佛学院,未久,以学生日多,校舍不敷使用,又另觅大树乡一块麻竹林地,创建佛光山,将佛学院迁址于此。我一人身兼住持、监工、院长、老师、师父等多重身份,为了将每一个角色扮演好,我可说是煞费苦心,尤其学生从万丈红尘来到清净道场,必然会有很多身心上调适的问题。因此在推土挑石,运砖搬瓦之余,我自拟教育手册,订定教学方针暨生活规约;我责成教务处充实教材,聘请名师,带动学生和老师交流;我要求辅导处以鼓励代替责罚,以疏导代替禁止;而我自己也经常居中劝诱、协调,好让大家都能在修道中有欢喜,在生活中有法乐。后来随我出家的弟子迭有所增,凡是会读书的,我让他继续深造;会办事的,我让他一展办事长才;会教化的,我教导他如何弘法施教;会修持的,我制造机缘,让他专心修持。看到徒众们都能各得其所,安心办道,可说是我一生最大的安慰。
随着朝山团的成立,佛光山的名声远播,信徒香客日渐增多。经常一听到弟子通报客人来访,我马上踏过崎岖不平的山路,从工地快步走到客堂,如此一天数回,光是会客就已经汗流浃背,衣服来不及换,只有任它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为了“做得像一个称职的住持兼知客”,我利用走路的时间,脑海里事先对每一个地方、每一个时段、每一个单元、每一个过程和环节都有一番通盘的计划;到了见面的时候,我也多方揣摩来者的心理,顺应他们的需要,期使大家都能有宾至如归、满载法喜的感受。
几十年来,我未曾刻意学过布教、工程、知客、典座……但我都抱着“做什么要像什么”的态度边做边学,从错误中调整脚步,从眼耳见闻中吸取正确的方法。悠悠岁月,春去冬来,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得越加丰盈自在。
四十年的寻觅,我总算与母亲联系上消息。我不但为她在南京雨花台买了一栋精舍给她安居,并且请了四个老太太陪她聊天打牌。凡是对母亲好的人,我多少都在物质上、金钱上给予回馈。后来,我请母亲到日本、美国、香港、台湾等地,和徒众们见面结缘,甚至在佛光山,我请她在信徒大会上讲话,她对一万多名信众说:“我送给你们大家的礼物,就是我的儿子。”但在私底下,我每次向她晨昏定省时,她总是对我说:“你在台上面对千万个人讲话,但在台下要听我一个人的话。”的确,直到她舍报往生,不管我年纪多大,我总得努力“做得像个儿子”。
近十年来,我云游访问世界各地弘法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