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始执教佛学的同时,我也应邀主编《觉群杂志》、《人生月刊》,由于当年编印写作的人才寥寥无几,只有自己下笔,滥竽充数。我每天孤灯伴影直到天明,常常为了一个字而斟酌良久,为了一句话而搜索枯肠。就这样,我辛苦编撰达六年之久,其间的呕心沥血虽然难以道尽,但是在无形之中,却培养我扎实的编写能力,直到现在,我居然还能用来教导徒众,不失时宜。
二十七岁时,我筹建高雄佛教堂,此后又兴设寿山寺,开辟佛光山。及至别分院的陆续成立,直到现在,虽说已参与过不少建筑工程,但是我从不掉以轻心,非但不妄加臆测,也不完全依赖蓝图底稿。我总是利用奔波弘法的空档,频频到现场亲自勘查,以手脚代替量尺,以人头代替实物,来估算房屋大小,设计区间格局。用这种实事求是的精神来办事,固然费时耗力,但是可以一劳永逸,使得殿堂楼阁都能在庄严中不失实用,在现代中融和传统。
因为我自知无才无德,所以自幼就抱着见贤思齐的态度,勤阅高僧传记与伟人故事,期能以古德懿行砥砺身心。遇到良师益友,我也把握机会,追随学习。直到后来,我建设各项佛教事业时,不仅自己全神贯注,用心研究,同时也广揽人才参与,博征专家意见。例如:在兴办佛学院时,我自忖在佛学上,博杂有余,而无专攻;在教义上,虽历经宗、律、教之熏陶,却缺乏现代化学术的训练,所以,我不但曾邀请方伦、唐一玄等耆宿来院授课,也延聘郑石岩、蓝吉富、游祥洲、萧武桐等新秀教导学生。目睹佛学院三十年来,届届人才辈出,代有建树,心中深有所感:尽管自己无用,然而若能善于用人,还是一样可以利济众生,造福祉会。
我自认参访、请教、不耻下问,无伤自己的尊严,如佛门里以智慧著称的文殊师利,不也曾向年仅八岁的妙慧童女顶礼问法;赵州禅师八十高龄,还四处云游智慧,访师学道;我不但与萧顶顺、彭伯平等人一直维持着良好的友谊,而且还共同设计了一间间的别分院,兴建起一栋栋的殿堂楼阁。三人行必有我师,自知无用,尊重他人,才能发挥大用。
我不但做事谨慎,重视专才,即使平常待人,也都一本认真的态度,凡此都是因为自觉身无长才,所以一点小因小缘,我都十分看重,总想令大家同沽喜悦,共享法益。因此即使是萍水相逢,我也挖心剖肺,竭诚以待;尽管是素不相识,我也耐心倾听,为解烦忧。鸡皮鹤发的老公公、老婆婆找我谈话,我从不拒绝;天真烂漫的小弟弟、小妹妹与我通信对谈,我也同事摄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