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
谢无章当然知道他手下人是什么心思,更知道这些人对张汤是什么心思。
对别的案子他可以做主,但对张汤这个案子哪怕他是左都御史他也独木难支。
真要是偏袒张汤,他下边那些御史连他一起参奏。
张汤实在是太招人恨了。
让人害怕是其中之一,对于御史台的人来说,参不倒参不动才是张汤最招人恨的地方。
每年御史台关于张汤的奏折都有上百份,这些奏折多数如石沉大海。
最可气的是,这些奏折在朝堂上当众念出来的时候,大部分文官甚至都笑话他们,觉得他们又在拿着鸡毛蒜皮的事想干人头落地的勾当。
“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
谢无章来来回回的踱步,把叶无坷踱的眼前都一阵阵飘虚影。
“案情进展的太快,收获太多。”
谢无章猛然止步:“再这样下去,我才到鹿跳关没多久案子就可以定性了。”
他盯着叶无坷的眼睛问:“你到现在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叶无坷抬头看向谢无章问:“现在你所收到的所有消息,查实的所有证据,有多少可以肯定是伪造的?有多少是可以认为真实?”
谢无章道:“真假参半。”
叶无坷道:“真假参半影响给副都廷尉定罪吗?”
谢无章摇头:“不影响,哪怕只有半数是真的也不影响。”
叶无坷不再说话。
谢无章也不说话了。
对手要的不是张汤死,也不是曹猎死。
他们要的只是张汤从廷尉府里滚出去,让曹猎从东广云汇滚出去。
这两个目标从现在查实的证据来看,基本上已经定了。
谢无章坐下来又起身,起身又坐下。
过了一会儿后他又看向叶无坷:“这种案子如果交给你们廷尉府的人来办,你们是什么思路?”
叶无坷道:“往死里定罪。”
谢无章瞪了叶无坷一眼,可又找不出这话里有什么毛病。
如果廷尉府调查张汤,那张汤肯定不是张汤而是别的什么要犯,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哪怕只有一半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廷尉府做事的风格就是钉死他。
“所以无解?”
他再问。
叶无坷道:“廷尉府的做事风格不能左右案件的真实,如果副都廷尉的罪责是真实的那廷尉府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