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峰让司机将他送到位于苜蓿园大街富华小区,正准备让司机自己去办事处东洲宾馆休息,下车前却看到他家窗户里亮着灯。
钟云峰心里一惊,还以为常年不归的家里进了贼,让司机小刘开车稍稍退开一些,停到两栋楼间的花坛后,他拿出手机正准备报警,这时候看到妻子沈美婷走到窗口来,往外眺望着什么。
钟云峰紧紧皱起眉头,跟司机小刘说道:“你先去办事处休息吧,明天八点钟左右过来接我就行。”
钟云峰拿着文件袋、公文包下了车,来到他位于三楼的家门前,正犹豫着是敲门,还是拿钥匙开门,妻子沈美婷这时候从里面打开房门。
“你怎么也回秣陵了,婷婷呢?”钟云峰看了一眼坐在客厅里的沈君鹏、孙仰军,不动声色的问妻子。
“婷婷睡着了,”沈美婷说道,“我在家里都做好饭了,你接到一个电话,突然就要回秣陵,也不说什么事,我眼皮子莫名跳得厉害。刚好我哥夜里也回秣陵,我就带着婷婷也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沈君鹏、孙仰军要站起来打招呼,钟云峰只是脸色阴沉的扫了他们一眼,就径直朝书房走去,“啪”的一声,将门狠狠的摔上,将文件袋、公文包扔书桌上,从抽屉里翻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扔进去的半包烟,找了火柴,手哆嗦着连刮了好几根火柴,都没有点着。
钟云峰生气的将烟跟火柴扔回到抽屉里,目光盯住抽屉那只带录音功能的随身听——这是他以前为了训练口才,一次到日本考察特意买下来的,以便将他的演讲练习录下来,反复揣摩。
他到东洲上任,自以为不需要这东西了,就留在秣陵的家里。
片晌过后,沈美婷推开门,气恼道:“这事跟我哥没有关系,是孙秘书听到小婧给你打电话时,提到萧良说要跟你见面的事。你什么都不说,夜里的饭也不吃一口,就连夜赶回秣陵,我当然担心了,我问一声孙秘书发生了什么事,犯哪条天条了,你这门摔给谁看?”
“美婷她啊,还是克服不了有些女人惯有的小性子、小心眼。你现在权高位重,她担心有什么不正经的女人盯上你,这才想着要小孙有什么风吹草动能给她报个信。她不知道你现在这个位置,要是连身边的心腹都不能信任,都随便对外传递消息,这事有多不好,”沈君鹏与孙仰军走进书房里来,声音低沉声说道,“我已经狠狠数落过她了。”
钟云峰盯住沈君鹏、孙仰军看了一会儿,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强行遏制住内心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