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悔自己为何要在地狱之窟附近将她救回,后悔自己的同情心为何会在一时间泛滥成灾,后悔自己为何要安排她洗衣裳,后悔自己硬是活生生傻楞楞将自己置身于这无妄之灾中,如今,可如何是好,她要怎样做才能将自己的命从她手上夺回来,她要怎样做这丫头才不会将她的命揉在手中肆意摧残啊!
若说这马大娘在见到这些衣裳后何以会有如此一番长吁短叹心惊胆颤那就得从挂在这衣杆上的这些衣裳说起。
可不,这些衣裳可是那个手握生杀大权、高贵无比、高高在上的主子的衣裳,这随随便便一件衣裳都比她马大娘的命值钱啊!
手脚发软,浑身无力,头昏眼花,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往地上一坐,就差一个嚎啕大哭,差一个奄奄一息没有来到。
结果,在憋红了脸你你你了老半天,我我我了老半天后,气急败坏的马大娘是气急攻心什么话都说不出口,还差点晕死过去,好在她身强力壮的这心脏也强大无比,所以在一番喘息后,在一番唉声叹气暗自蹉跎后也就挺了过来,无奈,到了最后也只好自叹倒霉,谁叫她心善硬是从山里将这丫头给捡了回来。
可是,她救了她的命,她总不能用这个方式报答她吧。
知道所有的谩骂都是无用,更是抵不了她即将要失去的命,马大娘便也颤颤巍巍的爬起身来,无论怎样这事总不会就这么了了吧,她的命也总不能因了这丫头而白白牺牲吧,总得有个人为这事负责不是,于是颤抖着发软的双腿将那些破了的衣裳一裹连同乐菱一起离开了这个院子
一间布置的还算雅致的屋子内,一位看上去比马大娘要好看许多的女子正斜靠在软榻上嗑着瓜子。
“奴婢见过燕姑娘,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打扰燕姑娘,只是,只是……”马大娘在见到那位燕姑娘时双腿一屈颤颤巍巍跪了下去。
“说吧,有什么事?”软榻上被尊称为燕姑娘的女子有点不耐烦马大娘说话吞吞吐吐,便停下了手中的瓜子打断了她的话头。
“是,是这样的,那天,自,自地狱之窟附近捡到这丫头,奴婢便将她带回了綄衣院,想着当个下手,可谁知,谁知她竟然不懂的洗衣裳,更是不懂的该如何洗这上等的衣裳,结,结果,就全都变,变成了如此这般模样,这,这可如何是好啊?”颤抖着双手摊开带来的这些衣裳,马大娘结结巴巴又心惊胆颤的总算是说出了来意。
“不懂洗?既然不懂的洗,你又为何不教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