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爹团聚吧。”沈乔沉随口道。
“不……不要,四姑娘,求求您,奴婢说,奴婢这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立夏磕头不止道。
沈乔沉虽没有取她家人性命,也没有将她发卖出去。但把她和她娘一起赶出内院,也就是罢了她们的差事,一家人只能靠她爹一人的月钱过活,贫贱夫妻百事哀,这跟要了他们的命有何差别。
沈家四姑娘向来是个娇弱的病美人,平日里说话细声细气,连个蚂蚁都不肯踩死一只。谁知道这样琉璃一样的人,今日却如此凉薄。
听到立夏的话,莺儿立刻拽了拽她的袖子,立夏却看也没看她一眼,开口道:“四姑娘落水那天,是……是莺儿提前在四姑娘常去的路上撒了油,也是她把琼华亭的围栏割断的……”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
但众人都已听的一清二楚,沈老夫人看向莺儿,眼中满是凌厉。
“是你?”
“不……老夫人,奴婢是冤枉的,立夏她说谎!”莺儿一口咬定道。
不像立夏是家生子,莺儿是从外面买来的,只身一人,因此无所顾忌。
“放肆!东西是从你屋里搜出来的,立夏连你们院子都进不得,她还能将这些藏到你屋里去?”沈老夫人反问道。
“奴婢……奴婢是看窗前的草长了,怕引来蝇蚁,所以才跟伺候花草的小厮借了把镰刀,那油壶……”莺儿眼下心慌意乱,六神无主,后背都湿透了,绞尽脑汁的胡乱攀扯着。
此时,一旁的流苏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开口道:“奴婢记得,厨房的赵家媳妇回禀过,前几日曾丢过一个油壶,因为刚刚装满了油,所以特意来报备过。”
流苏口中的赵家媳妇是新进提上来的厨房管事,新官上任三把火,对厨房的事项看的极紧,生怕出了差错。
“难不成你想说,你是半夜走到厨房,突然口渴,一时眼花,所以拿错了油壶?”一旁的沈乔燃早已不耐烦,看着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犹在狡辩,气极反笑道。
然后意料之中的得来祖母的一记眼刀。
沈乔沉看够了戏,放下手中的琉璃碗,站起身来慢悠悠走到莺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了她半晌,然后俯下身用帕子隔着,抬起了莺儿的下巴。
“莺儿啊,还记得那批丫鬟里,我唯独挑中了你,你聪明伶俐,我是很满意的。”
阳光洒在沈乔沉琉璃般的脸上,形成半明半暗的阴影,似仙似妖。
莺儿仍以为眼前的是曾经懵懂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