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成转头一瞅,原来是又有几辆基地车抵达。
“其他城邦的能力者到了。”他头也不回地道。
通透的锥灯照出一片一片的亮斑,从纪成的角度看过去,他们影影绰绰,半明半暗。
“有酒的味道诶。”洛娆皱着鼻子。
“通常来讲,这样的高危任务之前,都会畅饮发泄一下。”
张静娥轻轻动了动嘴唇,她的声音比张菱菲的更为柔和一些,“以能力者的体质,就算喝醉了也很快就能更清醒。”
“这是惯例。”张菱菲补充着,一头大波浪斜斜的挡住脸蛋,看不见表情。
惯例吗?纪成又咬了一口豆干,心潮起伏。
其实他早就发现,能力者们几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看似高高在上,但明显每个人都压力很大。
一旦成为能力者,责任就像乌云似的按过来,根本没有办法逃避,哪怕你清楚地知道那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畸化动物、放射性辐射和精神污染以及毒素。
每次进入矿区都是赌博。
这就是能力者的生活,随时可能死在矿区,只有这种时候的痛饮狂欢,才能麻醉一下紧绷的神经。
“不得不说,我感觉这些矿畜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心理问题,连我自己好像都有点不正常了。”
无论是谁,只要是纪成见过的能力者,多少都让他察觉到一些古怪。
连看似沉稳的周泽,某些时候也有着执念一样的狂热——尤其是涉及到南港新城。
张菱菲看着那边越发拥挤的人群,撇嘴道:“在这颗狗屁星球上,谁没有心理问题,那才是问题。”
纪成微微转头,看着张菱菲,面色严肃,心中却感觉特别好笑。她嘴角还挂着汤汁,看似慵懒随意,实则各方面都显得紧张无比。
“那你也有心理问题吗?”
“我只想躺平。”张菱菲垮着脸道。
“哎你怎么坐这儿啊,找你半天。”
陆尚柏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拎着个酒瓶子,大着舌头,
“纪老弟,来我俩喝一个,等洞口打开就要进蜂巢,后面能不能活下来就全看命了。今天放开了玩,敞开了吃,当个饱死鬼。”
得,最不正常的来了。
“陆老哥,我觉得我还有几年活头。”纪成扯过洛娆手里的筷子,疯狂的拍了几下。在这种事情上,他还是挺迷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