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率,这种偶然性,像是悬巨石于万人之巅,谁也不知道那巨石随时会掉下砸到谁,还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呢。罗小样有些后怕,他想这不就像每一个人都有一个骨灰盒吗。他觉得与其说这是赵桂花对自己的信任,还不如说,这是赵桂花对自己的警示牵制。他这回就上了贼船了,上了船,就成了利益共同体了,也是命运共同体了。
罗小样记起一件事。前些年,他听说过,有个邮递员,他投寄信件的服务区域有一个检察局,他发现投送给检察局的信件比较多,一琢磨,心想,吔,这塘塘里有鱼呢,他打了个歪主意,决心做个生意,他把凡是寄往检察局的信件都截留下来,拆开,知悉内容后,通知被举报的那个人,将信件卖给被举报人,哪些被举报的人为了不被查,对他很是感激,还定下合同,凡是有举报我的信件悉数挡获,重金酬谢呢。也是哦,鸟有鸟道,鼠有鼠路。后来他走火入魔,自己编假举报信了,再后来久走夜路碰到鬼了,说他是敲诈勒索,被判刑了。
罗小样的案件像是抹了,说是这是他赵桂花在与黄定然斗争中政治疑虑了。
又翻侯三皮案件黄历这一篇儿了。上边有人想查他,下边也有人想拱他。
游荡之这人,其他啥本事也没有,就是会拉关系这一门。八竿子打不拢的事情,只要是有他去,他都会穿插其间,飞针走线,擤搭鼻汁给黏搭上,甚至还天衣无缝,浑然一体了。他的语录就是,当官的哪儿有给你白跑路的呢,当官的哪儿有给你白说话的呢,话给要看你怎么说呢,甜美的语言胜过金钱呢。你要是看他长的那个样子,你会瘪二十四个嘴呢,上嘴皮短,下嘴皮长,绰号叫呵呵。都说他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癞疙宝见了打呵嗨。还瘦不伶仃呢,一个大男人,可也就只有八九十斤,着实没有什么份量。面颊狭小,腮包以下渐趋臃肿,嘴巴又像一边歪去,是“用”字脸形了。小时候爱谝嘴,都叫他谝嘴子。他有这个黏糊的本事,一长大之后,就爱去黏糊那些女娃子了,那些女娃子那看得起他,人孬不说,包包瘪卡卡的,一看到他,就眼光瞅其它的地方去了,瘪嘴呢,把他当个笑话呢,可他却爱死缠烂打,去磨泡呢,结果屁股后边跟的尽是一个一个的长得漂亮的女娃子,今天是这个,明天是哪个,就像是农人犁头换铧样,甚至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娃子还会为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呢。那些他都受用过的,像鞋子都穿破旧了,那些长得瓜俊的儿子娃儿才羞羞答答地,红着脸去捡上,当宝贝儿罩着,稀奇的像是蛮宝样。他也常说:“这个,春江水暖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