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下车,一一简短招呼,丁铃铃铃,骑着车进了乡大院。
他锁上车子,拎着皮包先去找主管的王副乡长销假。现在乡里的条件有限,大家都是住室兼办公室。
“王乡长,我回来了。”严子休道。副乡长的副字,一般都是不叫的。
“小严,你咋提前回来啦。”王副乡长中等身材,比较消瘦,头发稀疏,眼睛很大,“哎,你气色不错啊。”
“我碰到了一个高明的中医,帮我调理好了。所以提前销假。”严子休这句话说得嘴皮子都快磨明了。
“哦哦,那好那好。既然回来了,你去谷楼村一趟,看看秋收进度。”
“好。我从家里拿的梨,你尝尝。”
“好,放那吧。”王副乡长挥挥手。
严子休回到自己的住处,打开门,放下皮包,拿了两只碗一双筷子来到伙房:“张大爷,还有饭没有?”这个点大家都应该吃过了,但一般都会多留一些,因为有些乡干部说不定有啥事,不准点。
“小严回来了?还有饭。”张师傅是个干瘦老头,花白头发,对谁都很好。严子休很喜欢他。
张师傅把饭菜打好,递过来;“哎,小严你气色不错啊?”
“碰到了一个高明的中医,帮我调理好了。”人家都是关心嘛,重复就重复吧,严子休又磨一遍嘴皮子,风卷残云吃完,把碗筷一洗,“张大爷,你帮我找一条布袋,我下乡用。这个梨送你尝尝。”
“好,给你布袋,路上慢点。”
吃过饭,严子休并没有直接下乡。而是去办公室,准备打几个电话。办公室主任老孟,是个古板人,不苟言笑。但他对打电话一般不过问,因为县级以下几乎没有私家电话。所以用电话办私事的很少。送了一个水灵梨,老孟看着报纸也不抬头。严子休摇了几下电话机的摇把,要通了乡邮电局总机。总机那边就是那几个年轻姑娘来回值班,大家都很熟,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喂,凤英,你帮我接县总机。县总机吗?请帮我接临河酒厂。临河酒厂吗?请帮我接严厂长,对,我是他儿子。大,我是子休,就是给你说一下,我碰到一个高明的中医,把身体调理好了。对,我回家和俺娘说过了。另外,我同学借了我玉米脱粒机,家里玉米都剥完了。对。就是让你放心。好,再见。”严子休知道父亲少言寡语,也就没有啰嗦。
老式电话机是带摇把的,在以前的电影中可以看到,三四十年代就有了。现在都九十年代了,还在用。原来各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