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教授问道:“小严,我看你给那位气短的女士治病时的方法,莫非是在调神?”
“梅老师目光如炬,确实是在调神。”
梅教授摆摆手:“小严啊。你不要夸我。我只是听说过上医调神,今天其实是第一次见。有些人的病,用医药针灸调好了,又反复;调好了,又反复。哎,我也早就怀疑,这类现象在心理上有病根。这次小严你,真是让我开了眼,给我解了惑了。”
其他人见梅教授和严子休谈到中医的核心原理部分,都静心聆听。
“小严,我观察你调神的过程中,有两个环节,一个是让患者去想象外面的,一个是让患者体会内在的。可是如此?”梅教授问。
“梅老师说得没错。确实存在两个环节。而且第一个环节,是第二个的基础。因为让患者上来就体会内在,她内心还有一些怨恨覆盖着,进行不下去。所以先让患者在平行世界中,把愿望呈现出来,在想象中满足,化解部分怨恨。”严子休答道。
“怨恨,不是不好的东西吗?听你的口气,好像不是很反感这些负面情绪。”谢院长问。
“梁山反贼,其实都是逼上梁山的好人。怨恨,其实都是爱没有被满足的扭曲状态。”严子休打了个比方。
这句话石破天惊,让众人的见解一下子拔高了一层,都觉得似乎有什么窗户纸,即将被捅破。
“哎,人们不都是在压制负面情绪吗?”雷春感慨地说。
“不压制怎么办呢?难道发出去?有些地方你不敢发,有些地方你不能发。很多时候你又觉得不该发。”谢院长说道。
这话触及了很多人的内心。
“是啊。发出去伤人,憋起来伤自己。两条路都不好。”梅教授总结道。
“可是憋久了,不还是炸吗?憋了炸,炸了憋,人都像个会走路的高压锅了。”雷老夫人想起二儿子来,感慨地说。
雷小楠有些着急:“严老师,发泄不行,憋起来也不行,那怎么行呢?”
她心里是认定以严子休为师了,所以直接叫老师。
雷夫人有些着急,拉拉雷小楠的胳膊。
雷小楠不理她,把雷夫人气得够呛。
“可以化嘛。不过化之前,要继续深入透视本质。”严子休笑着说,“我在某个藏经楼里看到过一首诗,读给大家听。这首诗是这样的:冰,是没有融化的水;垃圾,是没有回收的资源;坏人,是不明白的好人;负能量,是有待照亮的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