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兰州面色依旧不变,也并未接话。
皇家的人,最喜欢的就算玩言语文字的游戏,他曾经不愿、也不喜,甚至厌恶和不屑陪他们玩,但往后,他该改变了。
颜蔺见齐兰州沉默不语,有些不悦。但毕竟也了解他与颜玉殊这段婚约是怎么来的,以为他是不喜谈论,便转换话题道:“近日父皇身体越发不好了,朝中许多政事也都落到了太子和云王兄手中,不知兰州对此,如何看?”
他说得漫不经心,但话里话外都在暗指着些什么。
齐兰州是个聪明人,自然是懂那话外之音的。
至于云王,虽不是继后的亲儿子,身份也远远没有先皇后所出的太子尊贵,但如今后宫是继后掌权,皇上一倒,他自能最先蹦跶在最前面。
纵管如此,其实颜蔺还是不怎么将他放在眼里的。于他来说,云王蹦跶得再欢,也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跳梁小丑罢了。
而他从始至终真正要对付的人,只有那位百姓歌颂,有着仁心仁德的太子一个。
而对付太子,尚书府和齐兰州,缺一不可!
没错,颜蔺今日过来,除了来替颜玉殊服个软外,更多的是想探一探齐兰州的态度。
如今颜玉殊和她娘丽妃站了他这边,齐兰州又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为他所用,他自然乐意跑这一趟。
若是不能,他也不介意用些手段逼他就范。
不过在他看来,他相信齐兰州这个皇城第一公子是个懂大局,识时务的。
而齐兰州也正如他所料,识时务道:“天家决择,兰州与尚书府都不敢妄议,但若锦王殿下有何吩咐,齐昭愿马前为足。”
这话,算是表明立场了。
颜蔺很满意,但有野心的人都是生性多疑的,自然不会全然相信。不过有了齐兰州这句话,不管他是不是想明哲保身,但今后尚书府这个助力却是稳了的。
毕竟齐尚书那老狐狸早就倒戈他了,如今不过是在说服他儿子表态罢了。
得到了满意的结果,锦王挺高兴的又小坐了会儿,才起身离开。
他一走,齐兰州离开阴沉得能掐出水来。独自在正堂沉思了半响,才转身回了书房,并吩咐小厮守好房门后,快速换了身衣服,然后从书房中的暗道离开。
另一边,公主府里。
塌角两端雕刻着牡丹花纹的软榻上,有个美得不似凡尘姑娘的女子在睡梦中轻翻了个身,手不经意扫落了榻边放着的莲纹香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