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了自己两巴掌。那一刻,她迟钝了两年的心,忽然就敏锐了。
果然,下一秒,她的爸爸,她的希望,满怀愧疚地对她说:“对不起,是爸爸对不起你……”
他哭的是那样的撕心裂肺,指着然然的手都在颤抖,可嘴里的话却无比清晰:“我选这个。”一点儿都不犹豫。
坚决到让她觉得,他先前的两巴掌是不是只是作态,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而已。
他上前,在她身旁小心翼翼地抱起了昏迷的然然。她忽然拽住了他的手,哀求地望着他,求他不要丢下她。可他没有给她一个眼神,生生掰开了她的手,而后抱着然然走了,一步一步远离了她的视线,肩膀传来的一阵刺痛,彻底模糊了她的眼睛。
她趴在地上,紧紧捂着心口,那颗本就脆弱不堪的心,因为紧张,因为害怕,因为悲恸,仿佛突然之间被撕裂,痛的她快要窒息。
绑匪本打算将她丢在那儿自生自灭,可是突然从仓库外涌进来许多装备精全的特种兵。她似乎是听见了爷爷的声音,苍老但充满不容反驳的威严:“全部击毙,不留一个活口!”
那么我呢?爷爷,我呢?
后面的事情她记不清,只记得不绝于耳的枪声;只记得此起彼伏的哀嚎;只记得她被一个绑匪护在怀里,躲避了子弹的攻击;只记得漆黑面具之下,他那惨然的笑;只记得他说:“我家也有个娃娃,和你差不多大,明天就是她的生日,我给她订了一个大蛋糕,上面还有一个小公主……”只记得沾满她身上的淋漓鲜血,鲜红得有些刺人的眼;只记得她快要重见光明,却被一枪击中了右腿,希望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