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浅死死拽着江漓的袖子,哀求地望着他:“我求你了行吗?我真的……也没有多长的时间了……”
江漓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我没有办法。”他仰头指着灰蒙蒙的天,眼睛里充满着愤恨,“是它,待我不公!你要怨就只能怨它!”
活到现在,到现在的局面,那么多的遗憾,那么多的感伤,那么多的艰难,到底该怨什么?命运不公吗?可它待谁又是公平的呢?
江漓离开很久之后,墨卿浅才擦干眼泪,下楼换了身衣裳,回到了病房。只有叶初夏一个人靠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眼睛都不曾眨过一下。
“你见过彩虹吗?”她转过身问墨卿浅,“他说,这样的天气最容易看到彩虹。”
她说,她第一次见到彩虹就是在遇见他那天。
“那天,雨下的很突然,太阳还挂着,雨却又下那么大。我只好暂时在商店的屋檐下躲雨。当时,我穿的是白衬衫,淋了雨,所以你懂吧?”她微微笑着。
墨卿浅点点头。却不知道穿过这雨幕,她又看到了谁?
“当时,屋檐下不止我一个人,有几个小混混对我吹口哨,出言侮辱,甚至还动手动脚。我又是生气又是尴尬,不知道该这么办的时候,他出现了。”她提到他的时候,眼睛有点点星光闪烁,“他脱下衣服披到了我身上,然后,把那几个小混混打跑了,把他的伞给了我,自己冒着大雨走了。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对我说,但对我而言,已经是我一生中最难得的温暖。所以从那时,我就认定他了。”
“你遇见的是谁?”墨卿浅问。
但叶初夏并没有回答,只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回忆:“然后,我就天天跟在他后面,做他的跟屁虫,即便他是那么厌烦。他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别人了。”她望着我笑了,那么牵强:“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他笑,就是在他提起那个女生的时候。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也能遇到一个让我想起来就会不自觉笑的人就好了……”她低垂着头,一连串泪水,从她痛楚的脸上,无声地流了下来。
“我遇见了,却只有那么短的时间,真的很不甘心。”
她突然回头看看垂头不语的墨卿浅,问:“你恨我吗?”干枯的眼睛清晰地映着墨卿浅的怔然。
恨吗?好像又算不上,不恨吗?好像也不是。她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但她知道,她没有资格去恨她,去恨任何一个人。
所以她对叶初夏说:“我不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