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长叹:“想不到,今日竟是姜婵前辈祭日!眉梢!我当如何再面对她?”白点见状,忙一旁宽慰道:“当年杀姜婵,取蚺骨,实为情势所迫,无论钟鹛还是虞契,没有谁真愿意伤害无辜,慧箬与不留更是事后伤痛非常!如今,眉梢拜于虞契门下,也是轮回渊源,她终日佛前受熏染,或许能够理解!”沧竹琼叹道:“而今,说或不说,于何时说,该如何说,我正踟蹰!”一冲果决作答:“沧琼!真凶乃是我虞契祖师,此事,当由一冲来说!我与眉梢朝夕相伴,徐徐告之,只盼她能明白!若她仍要复仇,一冲这命,还她便是!”“不可!”沧竹琼听见一冲要以命偿债,急急止住道,“背后出谋划策的,实为我钟鹛,真要还命,也是我沧竹琼来还,算不到你一冲头上!”一冲看着沧竹琼的眼睛,满腔至诚之言心底缭转:“命可贵,倘若为护命中最爱而失了命,才更可贵!眉梢的债,归一冲,一冲来说,一冲来还,断不会让你受半分牵连!”可惜一冲还是青涩少年郎,多少心中话,未敢尽吐出,只道:“我岂能坐视她伤你?”而沧竹琼心内自告白:“十年前月夜初相遇,思思念念到如今,终得重逢在眼前,我怎能舍却你去偿债?或杀活剐,都由我沧竹琼来担!”沧竹琼凝视一冲,一往情深溢满双眸,然羞口难启,只道:“我又岂能无视你受伤?”他两个心里装着彼此,满肠心事,却只能相顾对咽。白点早已看出他二位情谊,只是叹息不语。
不知沉默几时,白点终于开口道:“我等在这界御中,眉梢出来,须找不见!”沧竹琼和一冲这才双双缓神,返回卷耳繁繁草丛边。
眉梢终于从水中冒出头来,满心欢喜高喊道:“一冲!水下果真别有妙处!”一冲、沧竹琼、白点,听到动静,齐齐向眉梢看去。眉梢靠上岸来。一冲向前问道:“眉梢,一切安然?水下如何?”眉梢作答:“我无碍!水底发现砥岩一块,与那卷耳繁繁草旁边的十分相像。砥岩后有砥岩窟,我向里看去,漆黑无比,还好我双目有光,不过,望不到底。我尚未敢轻入,恐颇费时力,惹你挂心,故而,特上来知会一声。”一冲说道:“不知内状,你不可只身潜入,我与你同去!”眉梢却道:“不可!河水深几千丈,一冲你是凡人,断不能行!我自己可以!”且说着,她再摆尾入水。
沧竹琼心想:“我对姜婵前辈有愧,正好前往她故地瞻仰一番,也同时给眉梢做伴。”于是她道:“眉梢且慢!我陪你同往!”眉梢水中转身,看向沧竹琼,鄙疑问道:“你不惧水?”沧竹琼笑道:“不惧!”眉梢再道:“你虽为仙姝,却也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