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荧。
此时此刻,大抵是他此生数万载最为卑微怯懦的一刻。
但是他却已全然顾不上了,哪怕影像真切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却还是愿意自己骗自己,只要太阴幽荧肯亲口告诉他,那一切都是假的。
至于旁的,他都不会去相信!
他轻轻张开干涩的唇瓣,问道:
「......太阴幽荧,这是假的,并非你所言......对不对?这是太阳烛照伪造的是也不是?我只信你亲口之言。」
太阴幽荧沉默几秒,轻声道:「影像之景,并非作假,是我所言。」
圣神帝尊这才十分满意的轻笑了一声。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谢予辞,眼底除了冷漠与厌恶外,再没有一丝其他情绪。
「谢予辞,你还不明白吗?你于往圣帝君而言,一直以来不过是不相干的陌路之人。
只是往圣帝君生来悲悯众生,见你出生卑微,对你略有几分和颜悦色罢了。若当真引起了你的什么误会或遐想,那倒是不美了。」
太阳烛照又转向太阴幽荧,笑容慈悲和煦。
「帝君,虽然吾知你心唯苍生,目无杂尘。甚至为了三界安宁,不惜自降身份,亲自安抚凶煞。但是旁人却不了解你多年来屈尊降贵,忍辱负重的苦心。
吾明白你心如明月,不可转移。只是,今后还要更加「谨言慎行」才好。」
他说到「谨言慎行」四个字时,意有所指的加重了些语气。
太阴幽荧沉默片刻,缓缓松开了自己紧紧咬住的牙关,强行咽下几乎冲到喉咙的血腥味。
「......是,帝尊。」
谢予辞怔怔的看着太阴幽荧冷漠的好像让他不认识了的脸。
那张脸近在咫尺,明明那么清晰,那么真切。
但是他心中的那张脸,却又仿佛变得模糊又陌生。
今日的一切便像是一场荒诞的大梦,让他深陷其中,又难以自拔。
那个曾令他情之所起、心之所向之人,似乎也朦胧陌生了起来。
谢予辞缓缓摇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行清透如玉的泪顺着眼角蓦然滑落。
笑着笑着,他又微微蹙着眉按住了自己神力翻涌的胸口。
然后喃喃道:「「屈尊
降贵、忍辱负重」,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连续说了两遍「原来如此」。
眼中红的仿佛泣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