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也是被吓得不清。
“何……”
“果真至如此之地?”
见吕雉面露迟疑,阳毅并没有改变原计划,继而道:“及太后问臣,因何当赦齐王之罪。”
“臣愚以为,其因有三。”
“其一,齐王者,乃陛下之独兄。”
“太后召关东诸侯朝长安,今齐王先至,而余者皆于途。”
“若诸王未至,齐王便为太后所降罪,恐其余诸王当误以为:太后召诸侯朝长安者,乃欲广罪诸王。”
“此于陛下同关东诸王仲季、伯侄之谊不利,亦或使关东不稳。”
说到这里,阳毅的面色已然有些郑重起来。
“其二,齐王座上位,当乃酒后之举,亦蒙陛下之相邀;纵失举,亦从君令而行之,此合君臣之道。”
“且此间事,虽首为齐王之失,然亦有陛下亲邀之故;若齐王当罪,则陛下威仪亦损……”
听到这里,吕雉对阳毅的看法,与之前相比,已经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许是吾多虑了……”
“侍中阳毅,当非外朝之耳目,而乃盈儿之肱骨良才?”
不能怪吕雉不够警惕,实在是阳毅摆出的姿态,让吕雉挑不出任何毛病。
从走进这殿内,阳毅没有哪怕一个字提到‘齐王无罪’或‘罪不至于此’。
恰恰相反:阳毅对齐王刘肥的指控,比吕雉还要苛刻!
至于阳毅所罗列出的‘刘肥应该宽恕’的理由,也无一不是出于刘盈的立场去考虑。
关东安稳、宗亲和睦、天子威仪……
别说是阳毅了,哪怕是当朝丞相萧何做出这般姿态,吕雉都免不得要怀疑:酂侯这是投效吾儿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