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很不高兴,但也不好发作,说道:“我只是有点困,想在这留宿。”
刘邦搂着左右娇滴滴的美人,实在不想离开这个温柔乡。
这个时候,张良进来了,一看刘邦那万般不舍,千般不愿的样子,也皱了下眉头,他的语气很和缓,说道:“秦朝无道,您才能到这里,既然是为天下扫除****,那就该奉行俭朴,现在您刚刚入秦,就开始享乐,这是‘助桀为虐’,况且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您还是听樊哙的吧。”
张良虽然说得跟樊哙同一个意思,但是听着就是让人舒服,让人如沐春风。他了解刘邦,刘邦好酒色,很大度,很随意,他也明理,只要是能说得令他信服,他一定会接受。如果像樊哙一样,一进来便大喊大叫,你该这样,不该那样,这样会怎样,那样会怎样!任谁都听得不舒服。这样下去,谁是领导?
同样的话,在不同的人嘴里讲出来效果就是不同。
当然也怪不得樊哙,他是武将,干粗活。张良是文臣,干细活。就像一个公司里,做技术的跟做市场的,两种类型的人,你可以随时随地感觉到他们说话的不同。
说话,真的是门艺术。掌握这门艺术,不敢说纵横天下,却也能左右逢源,四通八达。无论文臣武将,无论做技术的还是做市场的,谁能掌握到火候,前程无忧矣。
刘邦在张良的劝阻下,欣然离开秦宫,返回军中,驻军霸上(今西安市东)。
过了个把月,刘邦在霸上开了次会,这次会议不是军事会议,却比任何军事会议都更有意义。
刘邦把秦国各县的父老,豪杰都召来,颁布了项法令,“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这便是很著名的约法三章,短短只言片语,却有着极大的威力。
战乱年代,人的性命如草芥,偷盗没人管,伤人没人管,杀人也没人管。老百姓惶惶不可终日,没有一丝安全感。唯一的慰藉只能是向上苍祈祷死的时候少点痛苦,能上天堂,而不是下地狱。
不要觉得很夸张,事实本如此。看历史的时候总是看着将帅斗智斗勇,一会儿奇计屡出,一会儿反败为胜,好不过瘾。谁曾想过,此时此刻,老百姓过得怎么样?老百姓的苦楚几乎淹没在那些能臣良将的身影中了。
还是那句话:战争年代,最苦的是老百姓。
一个没有安全感的时代注定长久不了,就像现在一桩没有安全感的婚姻注定要变质一般。
约法三章之所以意义重大,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