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就问道,“哪位是平阳县令?”
这话就像一阵火辣辣的耳刮子打在太守身上,原来刚才他表错情会错意了,今次他特地命郡府各级官吏前来相迎,却不想让下属给得了先。
太守毕竟是官场老油条,心中虽然不高兴,但脸上他依然笑呵呵地,他笑着说道,“禀小将军,他便是。”
只见一位粗布黑衣官员谦恭地上前一步,霍去病又问道,“你可知平阳县有位霍仲孺?”
“回将军的话,下官知道!”
霍去病又是一阵激动,他急忙问道,“他在哪,快带我去。”
“是!将军随我来。”县令向太守一躬,太守点点头,表示同意。县令牵来马,便给霍去病带路。
“小将军,大将军何时入城呢?”太守高呼道,眼望着霍去病进城,太守才想起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今天不好好秀一场,这么些天的安排就白费了。
“随后即到!”霍去病话说完,便转身不见了身影。
县令和几个吏员带着霍去病几人左拐右拐,拐到一个青砖灰瓦的老宅院,门上的匾额上书遒劲有力的“霍府”两个大字,看起来有些岁月了,刻字的朱红漆已经稀稀落落地掉落不少,门仅宽六尺,凹凸不整,门槛处已经腐烂不堪,看起来也是久未修缮的缘故。
门两边是阳刻的对联,字迹也是磨损不堪辨认。
“小将军,这就是霍府老宅,要不要下官先行派人通报?”
霍去病一摇头,他翻身下马,示意亲兵们拴马等在门外,他一人进去,不要打扰了府里人。
霍去病站在霍府门前,没有马上推门而入。
多少年,他一直梦见与父亲相见的情形,而如今,父亲就近在咫尺,他却迈不动步子,他能在血肉横飞中能不皱眉头,能在万军丛中从容不迫,却在一座老朽的宅子前犹豫不前,说不清是紧张,更说不清是激动。
父亲,这个人人都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在他霍去病的生命中,却如此的模糊。
从小,众人都瞒着他,说他的父亲战死在边疆的战场上,为父报仇,为国雪恨成了他勤学苦练的最大动力,等他长大了,他才知道,原来他的父亲从未上过战场,他只不过是平阳府的小吏,只是顾及皇家的脸面,所有人都讳莫如深。
“皇家的脸面,让他做了二十多年缺乏父爱的人”,霍去病无奈地自嘲,“无论如何,今日我也要与我的父亲相认。”
正要迈步敲门,却听一声孩童的断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