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三不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长史见李广不回话,而且表情难堪,便着急向李广解释起来,说来说去的意思只有一个,卫大将军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要向皇帝打报告而已。
但李广不这么想,他现在就像只闷葫芦,任你长史说什么,我自岿然不动。
长史见李广如此敬酒不吃吃罚酒,摇了摇头,便拂袖而去。
卫青得知了李广的态度,这位一向以仁厚著称的统帅,竟然罕见的大怒,功劳没有,态度还不好,如此倚老卖老,不加惩治他如何治军,如何立威。他不知道,他的这一怒会要了李广的命。
长史再一次来到李广的营帐,这次他换了一副脸色,对李广严加斥责,李广仍然以闷酒相对。
长史见李广不打一个屁,心知问这老头是没法向大将军交差了,便只能召集李广的幕僚和副将,一一责问。
一直喝着闷酒的李广不忍部下为难,站起来喝道,“校尉们无罪,都是老夫一人之过,老夫自会去禀报。”
说完,便一头出了营帐,望着那茫茫大漠,夕阳西下,一股凄凉感爬上心头。
想着他年少征战,如今已是年逾花甲,这几十年来,他屡立战功,他的部下,他的兄弟,他的儿子,都不乏封侯者,可是他从来不知侯滋味。
在他看来,这可是一生的耻辱,不错,他是犯过错,在七国之乱后私受梁王印绶,在陇西平羌之乱中杀降八百,又屡屡战败,但他对国家,对皇上,对朝廷的忠心,那是天日可鉴的啊。可如今,一个文吏,却能羞辱于他,如何能让他咽得下这口气。
他一骨碌将酒喝个精光,并将其摔个粉碎,扭头便回了营帐。
营帐中已空无一人,看来刀笔吏们已经散去,不知他们会怎样搬弄是非,定自己的罪。
“哼,我堂堂大汉将军,怎能受得了这般羞辱?”
李广召来各营将领,各营将领脸色都不好看,有的还是一脸惴惴不安,李广叹了口气说道,“老夫自小与匈奴作战,大战小战已有七十余次,”李广顿了顿,眼里竟然闪烁出了点泪光,各将领感觉有点不对,这不像平时李将军说的话,却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能继续洗耳恭听,只听李广摸着宝剑说道,“此次有幸能与大将军一起攻打匈奴单于,而大将军却令老夫东出,不幸迷了路,误了期,这是天意啊,”说到这,李广的声音已经微微颤抖,他背过去偷偷地揩了揩眼角的泪花,转过身,大声道,“老夫年已六十,哪能受刀笔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