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擦入鬓间不肯低头。
“儿时父亲的严厉,我对自己说那是因为女子只有比男子做的更好,才可能得到与男子同样的赞美,您是在鞭策我。”
“后来的遣送回都,我冷静过后想,这是因为女儿与东魏皇子过从甚密,可能暴露我军部署,所以我错了。毕竟战场上的任何变数都有可能会成为我军全军覆没的导|火|索。”
她将眼泪逼回去,直视凤仲甫,眼中燃烧着火焰。
“所以您必须杀了他,杀了祁焕,杀了东魏皇子,杀了我们的敌人,给凤家十万大军一个交代。”
她总是能够着眼全局,总是习惯性委屈自己以图大局。
“可是这么多,都只是女儿一个人的自我安慰。我是在为您开脱啊父亲!”
话到最后她的声调不免染上颤音,心脏的抽痛教她喘不过气。但她必须挺直腰杆,她骨子里的倔强不允许她软弱。
“哪怕您回来后只是跟我示一次好,我都会抛却那些往事,可是你没有。”
她苦涩地笑着摇摇头,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几步,呢喃出声:
“一次都没有。”
只有责备,只有耳光,只有不理解。
她踉跄着走出祠堂,跨过门槛时险些栽倒。
外边又起了风雪,扑面而来带走她的哀伤,却在心底结成浓霜。
“爹爹,到底是女儿不孝,惹您生气了——”